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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我聲氣不對,知道弄疼了我,並未怎樣大動,反略停了停,手撫上我背肌助我平靜,我看不到他,只覺全身都火辣辣的熱起來,惱道:“不要從後面來……你壞蛋……”
他竟真依著我抽出身,讓我翻轉過來,正面對他,其實和從前比,我倒也不是真疼的厲害,只不過抹不開臉,連他俯過來對我說了些什麼也顧不得理會,但這次他進來之勢出奇溫柔,還沒等我反抗就已成了事實。
我半朦朧了眼,口中只不住央他:“輕一點……”
一時多少春點碧桃紅綻藍,風欺楊柳綠翻腰,我漸漸不禁也斜流眸,低聲幃暱,兩情均是似醉如痴。
無奈芳心雖欲束,東風不肯歸,四阿哥戰酣樂極,玉杵尤堅,我實實吃不住勁,不知求了幾回,他才抱定我,洩訖一度,拽出麈柄,但見惺紅染莖,蛙口流涎,以床頭巾帕抹之。
窗外簌簌雪聲已然轉小,不細心去聽分辨不出,天光既黯,室內唯一隻白爐子火光映照,格外靜謐。
四阿哥習慣事完立即整裝,我知他就在府裡也不會和福晉同床整晚,任其結髮夫妻也是分室而眠,習就的皇家規矩,只管自己不言不語攏被在身便罷。
因來有月信,我本來還怕床上弄到一塌糊塗,但過程中並沒有出很多血,只少許星星點點濺落,想來是量少的緣故。
鐵指環墜在頸間,我心裡一陣微漾:
進宮前我是那樣恨四阿哥,我想過很多報復他的方法,甚至不是沒想過利用十三阿哥,可是那天在蔚藻堂和十三阿哥的莫名一吻已經讓我知道我跟他不會發展下去,難有真正肌膚之親。
我對十三阿哥是類似雛鳥認親的那種依賴,對四阿哥卻是刻骨銘心——是的,刻骨銘心,恨也好,什麼也好,不管怎樣他已經在我身上深深打下屬於他的烙印。
就連一個吻,和十三阿哥在一起時,我會不自覺拿他和四阿哥比較;但我在四阿哥身邊,就只得他一人,犀利交鋒是他,通透心思也是他。
我潛意識裡總覺得四阿哥只瞭解年玉瑩,並不瞭解我白小千,又加上第一次的強暴,所以我一直抗拒他,許多時候我故作大方,強自調侃,可不知不覺間我已會得計較他看我的眼神。
為什麼我要不惜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愛的是年玉瑩,不是我?
為什麼我在乎我根本沒有他和年玉瑩之間的記憶?
因為我就是在乎!
我在乎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年玉瑩,不是白小千!
“在想什麼?”四阿哥立在床下彎腰過來俯視我,我看到他的眼睛,臉上一燒,往被子下一縮。
隔被只聽他道:“我得走了。”
我不吭聲,只管拿被子捂著頭,好一會兒,卻沒腳步聲響起,我奇怪探出頭,他卻還是原來的姿勢未變。
他緩聲道:“等到明年,我會再跟皇阿瑪求一次,雖然你不能一進門就做側福晉,但是——”他抿嘴笑了一笑,“我會讓你為我生個孩子,不論是阿哥還是格格,我一定扶你上位。”
我心道,你先把你那個準備上山打老虎的十八弟擺平再說罷。想是這樣想,但我終究什麼也沒說,只倦倦合目不語,他輕嘆一聲,退後幫我塞好幃帳邊角,這才轉身走了。
我不會要三個人的戀情,亦舒說,那就像是一支圓舞。
一支圓舞,無非是我搶了他的舞伴,我踩髒了你的舞鞋,或是你把我的表提前撥到了十二點。可是,跳得久了,也便沒了新意,舞伴換來換去,也就是那麼幾個。
既然我和他之間的問題難以解決,他又不許我逃避,就讓時間去解決好了,除非過去發生的一切被完全磨滅,我終究心不甘,意難平。
(卷一完)
第二十三章
都說流光容易把人拋,年關一過,就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我躲進隨園成一統,日子倒也過得飛快。
實在無聊時就盯著我幫孫之鼎整理出來的數十本厚厚書典目錄直髮呆,這可全是手工整理、謄寫、裝訂出來的,要是在現代,老孫該付我多少人工費啊,真是便宜他了。
北京春遲,到三月中旬才有春花開放,進了四月,才真正有了風和日麗的天兒,康熙說的西醫器材也就在此時才送進宮來。
孫之鼎帶我入宮機會漸多,但我所的工作只是在御醫房後房間做最簡單的書面翻譯,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小筆貼式,連根洋教習的毛毛也沒看到,他要跟洋教習說話,自有理藩院附屬的西洋館派翻譯專員負責,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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