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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倒也真叫我大開眼界。
原來木蘭圍獵不比在避暑山莊萬秋園的小打小鬧,每場圍獵,例必有統圍大臣蒞場所,按旗整隊,中建黃纛為中軍,也就是康熙和皇子所在,兩翼斜行建紅、白二纛為表,兩翼末國語曰烏圖哩,各建藍纛為表,皆受中軍節度。
而後管圍大臣以王公大臣領之,蒙古王、公、臺吉為副。
兩烏圖哩則各以巴圖魯侍衛三人率領馳行,蟬聯環匝,自遠而近,圍制有二,馳入山林,圍而不合,這是叫行圍。
通常於五鼓後,管圍大臣率從獵各士驅馬往視各處山川的大小遠近,紆道出場外,或三五十里,或七八十里,齊至看城黃幔城,才真正叫做合圍。
合圍已成,烏圖哩處虞卒脫下帽子,以鞭擎之,高聲傳呼“瑪爾噶”,就是蒙古語所說帽子,其聲傳遞至中軍,共計三次,中軍確知圍合,方擁纛徐行。
而每每日出前,康熙總是先自行營乘騎先至看城少做休憩,等藍纛至,出御駕,御櫜鞬,入中軍周覽圍內形勢,一應隊伍的疾徐進止,都聽康熙口敕指麾。
有發現野獸突圍者,眾強發矢殪之,但御前大臣、侍衛都只對逸圍外逃的野獸追射爭鋒。
偶然遇極猛野獸,就派火器營槍官兵滅之。
也有時候碰到圍場內飛禽走獸過多,康熙亦命網開一面任其逃逸,圍外諸人卻是不準逐射。
圍獵已罷,再把眾人狩獲之獸,分類獻御呈完畢,康熙這才駕還行營,算做散圍。
回營後所獲獵物分等頒於扈從者,由禮官司官選禮成,康熙釋甲賜酒,宴賚有差,皆大歡喜,候日再戰。
十八阿哥是小阿哥,康熙總置他於黃纛下,不令觀戰,不令遇險,我看十八阿哥也就一殺鹿宰兔小猛將,對這等中大型野獸的圍獵還是要看他那些哥哥們才得真章。
連日觀察下來,大阿哥勢力多在軍部,數次隨康熙出兵打仗,其驍勇自不必說。
十阿哥也夠驃悍,特別那張大嘴,差一點道行的動物朋友當面撞上,就能給他吼的背過氣去,收穫也是頗豐,我只好奇此君一旦和太子火拚起來會是什麼結果?
八阿哥照顧九阿哥多些,他兩個總是一處行動,九阿哥體胖,不能馳騁長久,但他看圍場中形勢卻極精通,他和八阿哥指點一番,最終帶隊所得獵物並不比大阿哥少,笑看風雲間已經功成,狩獵效率比十阿哥明顯高出一截。
十二阿哥是跟蘇麻喇姑長大的,不喜見血,與圍獵上只要過得去就可,對手下人指揮甚少,大有屠場獨悠然之感。
而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就是所謂我寧可不得高飛,也要拿腳踩你的那種,其實論騎射技術、鼓舞士氣和綜觀全域性的能力,他們絕對數一數二,偏明爭暗鬥,互相攪局,就如小型戰役一般,鬧得最厲害,今次十四阿哥獲多,下次十三阿哥就必要扳回一城,卻也最有看頭。
我是一直緊隨十八阿哥的,所見最多當然還是康熙。
騎射要好,騎術、臂膊、視力都得是一等一的,騎術講求和馬匹的配合,後者雖可練,天生素質也很重要。
我至今只練會了上馬不踩鐙,一躍而騎上,下馬不踏磴,—躍而下的小功夫,而這些阿哥們除了九阿哥和十八阿哥,卻個個能由甲馬換乘乙馬,勿需先下甲馬再上乙馬,只要跳躍—下就可完成換乘。
記得頭一回參加圍獵看到十三阿哥做這個換乘動作,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後來一看基本能上場的武官都會,別的如其馬奔驟、跂立而不坐能否都只是小卡司,區別只在姿勢好看與否,七龍珠裡面賽亞人變身也不帶這麼氾濫的吧?看多了自然也就不怪。
當然薑還是老的辣,跟著康熙這些日子圍獵實戰,十八阿哥耳濡目睹,在馬身上越來越活動自如,已會挾小弓短矢,左旋右折,如飛翼,左顧而右射,又兼康熙特指了和碩額附喀爾喀臺吉策凌專門隨從指導十八阿哥技藝,十八阿哥以康熙那種一發即中、例無虛發的強悍能力為目標,即使散了圍往往還要拖策凌陪他再練,誓要練到“上馬馳獵,拓弓作霹靂聲;無發不中”的本領不可,真正叫我咋舌不已:一個七歲小孩哪來的這麼大精力?天天喝鹿血喝的?那玩藝兒不就是未加工的椰島鹿龜酒,也不至如此牛吧?
怪不得康熙每年都要行圍,圍場中成千上萬滿蒙騎兵佈陣、行進、近蹤、馳射,在其過程中,頗需要統一號令,集中指揮,協調進擊,從戰鬥程式和激烈程度而言,類似實戰,至少作為騎兵軍事演習的目的可以達到,十八阿哥一個小孩都如此拼命,別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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