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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太監知趣退下,我屏退下人,引陳煜在藤蘿架下現成軟椅對面坐,親手替他舀了碗冰糖蓮子:“眼睛上為何掛了兩個好似毛筆畫就的濃墨黑圈?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陳煜扼腕而嘆:“只怪我內功太過深厚,醒後一不小心把體內毒素全部逼到了眼部周圍,尚不知幾時可以全部消退,皇上說我神似木蘭秋荻常見的浣熊。”
我點點頭:“皇上的話總是不錯的。”
“那也未必盡然。”陳煜忽道,“比方說有一個人尚在人世,皇上告訴過你麼?”
我的心跳空過一拍,但我直直望住陳煜,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你知道些什麼?”
陳煜輕笑一聲:“我只知道那孩子還活著。”
我儘量穩住自己的語氣:“他在哪?”
陳煜拂袖起身,雲淡風輕一般:“我得走了,說完剛才一句話,京城再無我容身之處。”
我還要說話,陳煜插道:“海寧小蒼山下,我曾與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達成一項約定,但後來發生的那件事並不在約定之內。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剩下的我沒有時間去查,但你可以做到——只要你問,一定有答案。”
陳煜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頭,我長久地注視著他走的方向,直到彩霞滿天落日圓,一剎那絢爛遊過去,然後暮靄沉沉地充塞了天空,王府的掌燈時分到了。
當晚,四阿哥不知自何處飲酒而來,醉歸寢室,呼從者點燈,侍從阿烏達擎燈入室,四阿哥一口將燈吹滅:“點燈來”。
我聞聲在寢衣外加披了大衣裳,匆匆持宮燭迎出,阿烏達重燃了燈,方至四阿哥跟前,他又一口吹滅:“點燈來。”
我聞聲在寢衣外加披了大衣裳,匆匆持宮燭迎出,阿烏達重燃了燈,方至四阿哥跟前,他又一口吹滅:“點燈來。”
阿烏達回身見了我,行禮道:“王爺醉了。”
四阿哥喝道:“速點燈來!”
阿烏達急忙重新燃燈入室,擎在手中小心翼翼立在四阿哥跟前,四阿哥推開扶著他的人,靠近燈光,酒意猶酣:“燈下仔細觀看,我醉也?乃汝醉也!”
我上前穩穩接過阿烏達手中燈盞,一手挽住四阿哥臂膀:“來,吾有話跟汝說。”
我床上新換了輕容紗帳,配加宮制銀鼠皮壁帳,骨子扣蝦鬚簾,入寢紐密,既可御蚊,又疏漏生涼,而紗補通光爽亮,如開圓月,就枕亦能辨曉夜。
四阿哥酒醉力重,我扶他入帳,床面一陣亂搖,連懸於帳頂下的盛花小棕籃也受震盪,飄落兩瓣末麗,不偏不倚貼在四阿哥腦門上,我伸手替他拂去,他驟然攥了我的手指,將我牽拉向他,我推開他,他不由分說把我抱進懷中,狠狠一吻落在嘴唇,舌尖放肆,氣息急促。
他的手指鑽進我的發,掠過面頰、前額、後頸,貪婪摸索。
我開啟他的手:“汝且慢!”
他定定眼睛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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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調:“吾有話問汝。”
他硬是不吭氣。
我又重複了一遍:“吾有話問汝。”
他還是沒反應。
我直截了當連珠炮般逼問:“汝說不說?汝說不說?不說?吾就用牙把汝閹了汝信不信?”
四阿哥聽清楚我的話,露出一副“你就是把我閹了我也不能同意的”神情,分明完全不bird我。
我氣急敗壞:“汝不鳥吾?汝扮什麼楊過?告訴汝,今次汝扮雕都沒用!汝到底說不說?”
我撲上去擰他,才下手,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澈無比:“海寧陳氏從前明末起,累世簪纓,數傳至陳之遴,清初降於清,位至極品,後陳氏一家,如陳說、陳世倌、陳元龍等父子叔侄,都是高官厚祿,尊寵備至,但他家與你淵源再深,又怎及得上我同你之間關係?陳煜是那種無事不管見樹踢三腳的性子,為何他的話你信,我對你好你卻不信?——想個辦法讓你冷靜一下再說吧。”
他用指背輕輕挑起我的下巴,親我。也不偏激,也不手軟。
我背心的襯衣汗溼了,更加貼在肌膚,他在守算分數,我漸無所適從。
是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遇見一人,好似二阿哥,我真心請教他:你騙我?
他說:不會。
我又問:你可是豬頭。
他正色回答我:請你放尊重一點,叫我二師兄。
我放心而笑,一轉身,旁邊多出一名小小男童,眉眼酷肖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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