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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這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牢獄裡面新來的獄卒,都要有一個師父帶著。而在衙門裡,一般的捕快手下也有一群幫手,這些幫手從捕快手裡領銀子,但不屬於衙門的正規編制之內,他們也要管給他們發銀子的不快叫師父。
陸寬看起來黑且憨厚,但人很精明。搬了凳子來,自己卻一直在旁邊站著,給老孫和安爭倒酒。
“坐吧,幹嘛那麼拘束。”
安爭指了指自己旁邊空著的凳子。
老孫道:“既然安爺讓你坐,你就坐。以後激靈著的點,你看看安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比你還要年輕幾歲呢,而你呢,沒出息,也就跟我在這牢獄裡學點收拾人的手藝混飯吃。”
陸寬還是嘿嘿的傻笑,不說話。
安爭笑著說道:“其實在這任職也挺自在的,不用去外面接觸太多人太多事。”
老孫道:“所以人都傻啊,我是被關傻了的,在這幹了這麼多年,已經什麼都不會了。我這傻徒弟更上一層樓,本來就胎裡帶著傻氣生出來的,進了這兵部的大牢再關上幾年,就更傻了。到時候出去,不會交際,不會辦事,你說以後我要是沒了,他可怎麼辦。”
陸寬還是笑,傻氣噗噗的往外冒。
安爭給老孫倒了一杯酒:“咱們兵部,其實也算是最公平的衙門了,最起碼沒有那麼多齷齪事。人老實一點也沒事,在這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老孫點頭:“安爺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咱們兵部風氣是難得的乾淨。這個傻小子要是送到刑部的大牢裡,只怕早就被人欺負死了。跟著我算是他的運氣,最起碼我好伺候,不頂撞我不讓我生氣就好。”
陸寬傻笑著說了第一句話:“怎麼會讓師父生氣,那。。。。。。那不孝順。”
他的語言表達能力實在有限,估計也沒讀過什麼書,所以用了最淺白的不孝順三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想法。
看起來這是很不錯的兩個人,但安爭總是覺得這兩個人有些詭異。或許是因為在大羲明法司那麼多年的經歷,安爭見過的人太多了。所以從一開始他對老孫和陸寬就始終有一種戒備心,雖然他覺得兵部的人不會真的難為自己。
安爭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孫聊天,往後靠了靠的時候看到陸寬在桌子下面的手在不自然的搓著。左手搓著右手,右手搓著左手。
當天夜裡,兵部侍郎陳在言親自把尚書大人郝平安送上了馬車。上車的時候,郝平安或許是累了腳步有些搖晃,陳在言扶著郝平安的手把他送到了車上。馬車由十六位兵部的高手護送,直接回到了郝平安的府裡。
第二天天一亮,陳在言進宮,將關於武院的事詳細稟告燕王沐長煙。
窗子開著,清晨的風從窗子外面吹進來,讓昨夜喝醉了酒的沐長煙有些清醒。昨天武院的事他就已經知道了,還沒有輪得到他做什麼,太后蘇晴暖就風風火火的趕來,要求徹查兵部,罷免郝平安。沐長煙在兵部的事上還算有頭腦,知道郝平安和兵部的人對自己算是最忠誠的一批臣子了,如果把兵部鬧翻了,到時候自己連一點權力都沒了。
昨夜裡他發愁喝醉,早朝都是迷迷糊糊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兵部自己安排的?”
沐長煙聽陳在言說完,臉色變了變。
陳在言點頭道:“回大王,這件事正是尚書大人親自謀劃的。尚書大人深知,武院也已經被邪風侵染,長此以往,武院將會徹底淪為藏汙納垢之所。但武院之中,牽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若是這件事事先公開的話,想查武院就難了。”
“那你們也應該先對孤說一聲的才對。”
沐長煙聽陳在言之前把解決的辦法已經說了,所以心中稍稍安定了些:“郝平安的心思是好的,但這樣做稍顯魯莽了些。尤其是秋成大典之前鬧出這樣的事,影響實在是太壞了些,孤只怕那些學子對大燕失望。”
陳在言垂首道:“尚書大人的意思也是先向大王稟告,但後來和微臣商議的時候,覺得這件事一旦先稟告大王,只怕。。。。。。太后那邊就會干涉。”
太后就是沐長煙心裡的刺,所以陳在言這話立刻讓沐長煙有了些怒意。可是他怒歸怒,陳在言的話終究沒什麼錯。
陳在言繼續說道:“尚書大人說,武院爛了,如果咱們自己不去把爛肉剜掉的話,想控制武院的那些人就會利用這些爛肉,讓武院爛的更快。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動武院就難了。而且尚書大人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因為察覺到似乎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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