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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道:“趕緊走吧,我不去了。”
陳少白道:“嗯,這才像話。”
他轉身,走路的姿態有些彆扭,安爭看到他的後背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血已經把他的整個後背都浸泡透了。
“別逞強了。”
安爭掠過去,將陳少白一把抓住,然後扛在肩膀上往回疾掠:“今兒別的事先放放,就是他把葉大娘救出來的,現在受了重傷,必須先帶他回去治療。胖子,想辦法把血腥味清一清。”
杜瘦瘦點頭,找出曲流兮給他的藥粉。這些藥粉可以隱藏氣息,算不得多珍貴,但卻是曲流兮的獨家秘方。他將藥粉灑出去,藥粉隨著微風散開,那血腥味立刻就淡了不少。
古千葉和杜瘦瘦一左一右護著安爭,安爭咬著牙扛著陳少白往回跑。
“喂!”
安爭聽到後背上的陳少白喊了一聲。
“幹嗎?”
“這個姿勢很難受啊白痴。”
“閉嘴!”
陳少白道:“這算是你報答我的一些恩情好了,我也不說謝謝。不過白痴,我怎麼可能跟你回去呢?”
安爭的後頸上忽然一疼,身子往前撲倒,再看時陳少白已經消失不見。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杜瘦瘦將安爭扶起來,安爭往四周尋找,連個人影都沒有。
距離安爭他們至少一里之外,屋頂上,一個背劍的年輕男人扶著陳少白站在那。
“我先把你送回去。”
背劍的年輕人看了看安爭他們所在的那個方向:“倒也奇怪了,血培珠手串居然都沒有讓他的修為停滯不前,以前主人可沒有選中這麼好的器皿。”
“你閉嘴。”
陳少白微怒:“這個人於父親有恩,你說話客氣些。”
背劍的年輕人垂首:“少主教訓的是,屬下記住了。是誰傷了少主?”
陳少白搖了搖頭:“算了,你若是出手,整個方固城都會亂成一團。先帶我回去治療傷勢,傷我的人,我自己會去殺了他。”
背劍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那好,咱們先回去,主人也很想念少主了。”
他腳下一點,帶著陳少白飛上天空,兩個人好像箭一樣筆直的飛上去。天空上,好像一朵漂浮著的黑雲的東西,其實是一輛戰車。那車是青銅鑄造,古樸而肅殺。戰車上有著稀疏簡單的條紋裝飾,又像是什麼隱晦難懂的符文。拉車的是一頭獨角獸,如馬,有獨角,生雙翅,懸停於半空。
背劍的年輕人帶著陳少白上了戰車,獨角獸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後拉著車飛向遠處,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後來人們聽說,那天夜裡,一群從幽國來的修行者攻破了天牢,試圖將幽國郡王譚松救出。天牢的守衛和幽人惡戰,損失慘重。不過後來天極宮和刑部的高手趕到,將幽人擊敗。雖然譚松沒有被救走,不過幽人為了製造混亂,將天牢裡好幾囚徒放走,還殺了一些。
這一戰,來襲的幽人總共有十六個,全部被殺。
錦繡宮
李昌祿跪在床邊低聲說道:“太后,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對勁,若真是幽國的後援到了,不可能實力普遍比較低微。這次的劫獄,怎麼看都像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來的人全都死了,奴婢問了一下,至少有一半不是咱們的人出手擊殺的。”
蘇太后冷哼一聲:“還不是為了那個叶韻,倒也是費盡心機。不過現在大燕局面緊張,先由著他來。等到對幽國的戰事告一段落之後,我再收拾他。”
李昌祿道:“不過,由此可見大王暗中積攢了不少實力呢。”
蘇太后道:“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東西,沒什麼值得在意的。軍方的人站在他那邊,但軍方的人難道敢在明面上對抗我?也僅僅是站在他那邊,保證他不會被我廢掉罷了。至於其他的,那些江湖草莽,無需在意。京城之中,所有的宗門所有的學院,都是我的人。大燕之內,江湖也是我的江湖。”
江湖當然不是誰的江湖。
天牢的事過去三天之後,京城裡對於幽人是搜捕更加的嚴密了些。
安爭和杜瘦瘦幾次想出去,都因為盤查太嚴所以不得不無功而返。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曲瘋子終於帶回來一些訊息。
安爭發現回來的曲瘋子臉上腫了,忍不住問了一句:“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