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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巨大的青銅門此時只是開啟了一條能容人透過的大小,相對於門的巨大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條縫隙罷了。安爭也沒有再測試過自己的天賦,那半顆星其實還是帶給了他一些壓力和自卑。
到了第十一天的時候,安爭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早晨來的時候,竟然帶了一屜小籠包子,居然還沒有忘記帶醋。他在石凳上坐下來,一邊吃一邊看,然後還會嘿嘿傻笑,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不正常。
到了中午,安爭走出小院子,出去外面買了一壺酒,一些熟肉小菜。還是坐在石凳上一邊吃一邊看,酒喝光,菜吃完,但他卻沒有繼續吐血。
屋子裡靠窗坐著的霍棠棠嘴角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往窗外看了看,眼神裡第一露出些許欣賞的意味。
第十二天,安爭還是帶著早飯來的。非但如此,他還帶了一本書。吃過早飯之後,他就坐在那看書。不時抬起頭看一眼身邊的臘梅樹,那樹上的花依然鮮豔,沒有一點凋零的跡象。
自此之後,安爭日日在臘梅樹下吃飯看書,習以為常。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之前十天帶給安爭的傷害似乎都已經過去。他的臉色重新變得紅潤起來,身體也恢復了之前差不多的體態。
只是這一個月來,臘梅樹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到了一個月零一天的時候,安爭的舉動就更奇怪了。他這次帶來的不是書,而是棋。他自己和自己下棋,換著座位一邊走一步,時而沉思,時而看向臘梅樹。就好像和他下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棵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樹。
小院子外面,古千葉的眼神裡都是擔憂:“他。。。。。。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整日和那棵樹作伴,是不是中了什麼魔?”
曲流兮搖頭:“不是。。。。。。我給他診過脈,之前心境受損已經完全好了,身體上看不出來一丁點兒的不妥。他現在的樣子不是入魔,而是入境。。。。。。一種或許咱們還理解不了的境界,不是修為上的境界,而是思想上的。”
杜瘦瘦道:“我只是擔心那個女先生,可別安爭弄傻了。”
古千葉道:“我總是覺得這女人有些奇怪,邪門的很。安爭再跟著她的話,修為上進境不進境不好說,人別被她折磨壞了。“
曲流兮還是搖頭:“安爭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比我們都要成熟全面的多。既然他自己還是沒有選擇離開,就說明這一切都是他認同的。”
古千葉道:“萬一他被迷惑了呢?”
杜瘦瘦道:“還是把安爭帶回去的好。。。。。。”
曲流兮攔在他們兩個面前:“還是不行,安爭出來的時候眼神清澈,完全不是被迷惑的樣子。你們應該相信他,也相信我。既然安爭選擇在那,就說明那一定有什麼能幫助他的。”
古千葉嘆了口氣:“小流兒。。。。。。若是再過幾天他還是這樣古怪,咱們就真的不能等了。”
曲流兮點了點頭:“再等幾天就好。”
古千葉問道:“真的是再等幾天就好了嗎?”
曲流兮嗯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眼睛裡的擔憂。
“平時最在意他的是你,現在你的心怎麼這麼大了。”
杜瘦瘦嘀咕了一句,然後跑到一邊坐下來生悶氣。
曲流兮轉過身,腦子裡只有一句話。。。。。。我的心從來都不大,我只是相信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
院子裡的安爭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事,坐下來繼續自己和自己對弈。他不停的換著座位,感覺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在棋盤上交手。他起身坐下的頻率越來越慢,落子也越來越慢,眉頭卻皺的越來越深。
似乎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臘梅樹的事,忘記了那一樹的璀璨錦繡。
屋子裡,霍棠棠放下手裡的書冊,眼神也落在棋盤上。
“屠龍?”
霍棠棠的眼神變了變,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自己和自己對弈,何必把局做的如此兇險?”
她的視線從棋盤上離開,再看安爭的時候,安爭的臉色又變成那種病態的白了。他似乎已經徹底融入了棋局之中,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
霍棠棠看了一會兒,越發覺得兇險,連忙從屋子裡出來想要阻止安爭。這樣下去的話,安爭極有可能真的分裂成兩種性格,到時候不管是對安爭自己還是對別人,只怕都不是一件好事。安爭鑽了牛角尖之後,若是性子變得偏執起來,就有可能成為禍害。
可就在霍棠棠剛衝出房間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