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曳。
卡拉多克微微眯起眼。
他想起來,就在不久之前的一個午後,這個少年沿著湖堤踩著青苔走過他身邊。
“我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他衝他重複了全名,並伸出手。
遮住了頭頂暖洋洋的午後日光,聲音冷淡、清晰、令人生畏、偶爾心不在焉。
“花楸木的魔杖非常適合施展醫療魔法,不過在過去它通常被人們稱為‘女巫之杖’。”
此刻,在霍格沃茲昏暗寂靜的圖書館內,這位名叫湯姆的少年微微低著頭,端詳著手中——他的——魔杖。
“不是奧利凡德的作品,是麼?”裡德爾禮貌地詢問。
卡拉多克突然覺得面前的少年很優雅。
是一種超越了年齡的、非常含蓄的優雅。無法不令人對其心生好感。
“沒錯。是我祖父託格里戈維奇製作的。”
“難得,真是難得……”聞言,裡德爾挑眉,然後他微微一笑。
卡拉多克饒有興趣地發現,在這個英俊的年輕級長的右臉頰上竟然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渦。
“你是在笑使用者竟然還是個男的嗎?”不知為何,卡拉多克有了一種他了解自己家族秘聞的想法。
“啊……抱歉,雖然並不常見,但歷史上倒也不是沒有男子掌控過象徵生命與靈魂的花楸木魔杖。”
果然……
卡拉多克不動聲色地將魔杖收入懷中。
“拉文克勞的?”
裡德爾瞥了眼他胸前交織著藍色與青銅色的院系徽章,“啊哈,渡鴉的腳爪……”他輕摸下頜。
“很明顯,我們更願意稱之為精明又睿智的‘鷹’。”
卡拉多克撓撓頭,如往日一般笑眯眯地輕鬆接道。
“在古本里,拉文克勞的名字可是寓意著‘貪婪的掠奪者’。”裡德爾輕笑。
“掠奪?這世上哪有掠奪得盡的事物?如果這也叫‘貪婪’的話……”卡拉多克聳聳肩。
昏瞑的燭火閃爍。
他敏銳地看見一道狹長銳利的紅光掠過對面少年沉黑無波的瞳仁內。
許是因為窗外光線驟然暗下來的緣故,頭頂環紋繁複的圓頂天花板突然間沉沉地蔓延下來,悶悶地撞壓著胸口。
直到十數年後,當對面少年的嗓音最終徹底變了樣兒、當面貌、青春、經歷變得永遠失去、再也無法挽回、不可拯救之後。
卡拉多克還是牢牢地記住了曾經此時、眼前人獨屬於他自己的、靈魂的聲音。
如最純粹的慾望,專注而清醒,緊迫得令注視者不禁心潮澎湃。
“可惜了。”
那時,卡拉多克?迪爾伯恩不知不覺地想。
§3
終於,當天空再次放晴的時候,家族中最後一人的棺木也無聲無息地下了葬。
浪濤拍打著岸邊黑色的礁岩,泛起乳白的泡沫。
卡拉多克將嘴唇貼在冰涼的玻璃框上,貼在那張發黃的全家福上,貼在笑容滿面的母親蓬鬆的捲髮上,貼在脾氣暴躁的祖父叼起的菸斗上。
然後他抬起頭,朝前走,獨自一人,繼續朝前走。
“全家都是鳳凰社的,都是——!就算迪爾伯恩家族的人再怎麼短命也不能——”
淺白的雲朵遮住了太陽,但只是一會兒。
它太薄了。
薄到刺目的光芒從它身體中透射出來,薄到僅僅一陣清幽的和風,便被吹散。
就猶如那日姑媽的擔憂被祖父用烏金柺杖重重的敲地聲打斷。
是的,這一天總會發生。
卡拉多克停下了腳步,望著自己門診前臺階上靜立著的白金貴族。
“是迪爾伯恩醫師嗎?”迎著光,那位姓馬爾福的大貴族轉過身,玻璃灰色的瞳仁犀利地盯住他。
他揚眉,在心底苦笑,第一次發現自己討厭舊事重提。
裡德爾開始談論自己病情的時候,神情尤帶著少年時那種獨有的心不在焉的感覺。
他說話偶爾會加上些手勢,並儘可能的,又似乎是無意識的,語焉不詳。
他背靠著鬆軟的枕墊,病懨懨地仰望著光影迷離的天花板。
卡拉多克並不吃驚地發現他昔日迷人的容貌此時以一種被燒燬的焦灼古怪地扭曲在一起,蠟白蠟白的。瞳孔的形狀倒是還很好看,只可惜眼白固現出洶湧的血色,讓人望而卻步。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