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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
他是除白珙桐外最瞭解這座庭院,這個建築的人了。
“我曾經說過,中國建築道路的未來不能拋棄她的過去,她的核心應從文化中尋來。”
“咱們五千年的歷史,文化太悠久了。”
白珙桐開口了,他笑著說道:“有不知道多少種理念、美學蘊含在浩如煙海的文化中,這些都等待著我們的設計師去發掘、提煉。”
“我今天所講的是我所提煉出的一種文化核心。”
白珙桐微微頓了頓,露出思囑,隨後緩緩的吟出一首詩:
“陳綠向參差,初紅已重疊。中庭初掃地,繞樹三兩葉。”
他的身前眾人聽得仔細,沉默考量。
只聽白珙桐說道。
“滿是落葉的庭院,我們並不會將那落葉打掃的乾乾淨淨,會很自然地留下些落葉。”
“但求存乎自然,隨機生巧。”
“這是我們中國的做法。”
聲音想在所有人耳邊,響在黑川雅之的耳側。
黑川雅之隨之輕聲自語:“滿是落葉的庭院,將它打掃得乾乾淨淨,一絲不苟。。。”
“這是我們島國的做法。”
吳老、薛會長、陳部長以及大家聽著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我所設計的中國館核心在於中國的禪宗文化。”
白珙桐看了眼眾人,繼續說道:“中國的禪是人情味,禪是‘道’的一種,而‘道’則是我們的文化。”
“我們的禪文化,崇尚的是‘闊而美’,‘闊’不是排場,‘美’也不是媚俗。”
“我們的禪文化,講究的是活,強調的是生機。”
“生動、變化、情趣,處處保持著一種‘活’的意境。水要迂迴曲折,講究活水;山石要連綿成勢,遠近呼應;樹木要大小不一,各具風韻。”
白珙桐聲音越來越高昂,連聲道。
聲音渾厚,迴盪在會議室間。
“建築置於其中,也要與景物互動,或越過水麵,或與山石呼應,或與樹木嬉戲。能把一堆沒有感情的死物做得生動多情,這就是‘活’。”
眾人聽得仔細,黑川雅之則聽得更是仔細。
島國目前的道路就在禪文化,禪文化似乎留存在他們的骨子裡,是他們開闢的方向。
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進行對比。
“我們島國的禪是性冷淡,追求的是一種‘小而悲’的意境。”
黑川雅之思索:“島國的禪強調的是‘死’,如枯山水。”
“西方的幾何園林,現代的景觀規劃也都強調的是‘死’,各有深淺的‘死’。”
仍在琢磨,白珙桐的話語再次響起,只聽他說道:
“我們渴望生機,渴望意想不到的歡喜,這是區別於‘死’的做法。”
“畢竟咱們國家最嫌棄的就是‘死’了。”
珙桐說到這話語戛然而止,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先看了眼不遠處的黑川雅之,跟著收回視線補充了句:
“當然,我這裡的‘死’是不具貶義的,只是兩種不同理念罷了。”
吳老、薛老渾濁的眼眸越來越明亮、透徹,他們再一次凝神看向白珙桐身旁的畫面時,彷彿越來越能看明白了。
陳部長以及一位位領導、專家也都面色慎重,臉上有喜意露出。
白珙桐繼續說道:“‘活’,可以理解成靈活,也可以理解成生機,用《易經》歸納就是‘變化’。”
“不僅置景講究‘活’,要移步異景;寫詩詞講究‘活’,要蓄意無窮,作畫講究‘活’,要留白透氣;即便是自古被文人輕視的建築,也要講究‘活’。”
白珙桐停頓著,臉上露出些笑:
“不知道你們是否有人注意過中國古建築的屋面。”
“如果注意過,那麼你會發現都呈現了一條開朗舒美的弧線,這叫‘反宇向陽’。”
“咱們老祖宗是連屋面都要環抱太陽,與天地融為一體,從而充滿生機!”
白珙桐不斷分析著中國禪,黑川雅之則繼續對比著島國的禪。
“把活運用到了極致?”
他有些失神,眉頭輕蹙,低語道:
“那我們應該是把‘死’發揮到了極致,營造出悲沉的神思。”
“島國古建屋面多是平直,樸實謹小,整潔素雅,這是禪意十足,這亦是‘死’。”
“傾向於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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