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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賺來的錢放在哪兒?”她搔搔頭,努力地想了想,還是像白紙般的記憶。“如果跟老管家說我找不著,請他重新發給我薪餉,不知他肯不肯?”腦中胡思亂想沒個定位,因為不知道個性該如何走才能像失億前的自己。
老管家說她沉默不多話、很有耐性,所以……她最好保持沉默嗎?邊想邊穿上衣服。
她的衣服收在床頭,是臨時從外頭買來的,挺廉價的,好象她的衣服被泡爛了……她在古井中泡了很久嗎?
衣衫是淡藍色的,垂著許多又長又花的布條,她摸索了半天,不知這些布條的意義在哪兒?綁在脖子上吊嗎?還是任憑垂到地上?她試了很久,終於滿頭大汗地放棄,瞄到屏風上掛著一件大披風,乾脆拿下包住自己的身子,便走出門外。
一出門,寒風從夜色中襲來,她卻不覺寒冷。不知是她乾瘦的身骨太健康,還是這件披風太保暖所致。
天太黑,差不多三更天左右,雖隱約可見天上圓月,但烏雲遮住大半,地面幾乎是黑漆抹烏一片。客棧簡陋的院子裡,有一座廉價的假山在左手邊,小小的水池
繞著假山,六株盆栽擱在角落,右邊有小又破舊的涼亭,石柱上有七條大小不一的裂縫,第三條裂縫間還停了一隻飛蟲……
她瞠目結舌的,訝異於她的眼力絕佳!一、二、三……十步,走到涼亭要十步距離,比了下裂縫的大小,差不多是她小拇指的長度。是大家的眼力都這麼好,還是她不但身子會冒火,連眼睛也有千里之視?
“誰?”耳朵極尖,聽見涼亭後有異聲,出於身體本能的,她停止呼吸了。
白色的鬼影──呃,是穿著白衫的男子從石柱後露出身影來。
高瘦斯文,面白俊美,眉間有顆硃砂痣,年約……三十上下吧?心中迅速要搜尋是否認識這號可疑人物,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
啊,對了,她失憶了,自然記不住這人是誰,對她有沒有危險性?
但,此人渾身上下沒有懂武的氣息,無須過防。這個念頭在她心中閃出,然後突然覺得自己好象很久沒有呼吸了,連忙用力吸了好幾口氣來彌補。
“真怪,我幹嘛防人如防賊?這裡是客棧,有人在不意外啊。”她搔搔頭,咕噥道。
“小姑娘,身子好些了嗎?”這白麵俊美的書生開口了。聲音雖悅耳,卻略嫌冷淡;雙眼輕飄過她,像是漫不經心。
“我很好。”她答:“你……認識我?”
“認識?”他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談不上認識。你是你家小姐身邊的丫鬟,打過幾次照面。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自盡了?有什麼天大的事讓你有足夠的勇氣跳井?你以為自殺了,什麼事就一了百了嗎?”
咦咦──這人對她有敵意喔。她直覺退一步,既然算不上認識,為何處處透露出他的不滿?她有什麼好讓他不滿的地方?因為她自盡?可惡!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回記憶,想起過去的一切?
“我……我忘了我自盡的原因。”她惱道。
“忘了嗎?”剎那間,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像想起什麼:“如果她也能像你一樣,及時被救起而遺忘過去……那對她,有多好……有多好……”
“她?是誰?”
他回神,面容冷淡如冰:“你管不著我的事,只要你別動不動投井自殺就好。”
“每個人都說我是投井自殺。可現在我失憶了,沒個印象,無法確定我真是自己跳井,那,到底是誰看見我自盡的?”
“沒人會在大半夜裡去欣賞一口妒井,除了為情自盡外,還有誰會靠近那口井?”
“我的救命恩人蘇公子,他不就靠近那口井?”這人,說話老帶著嘲諷的口吻,讓那張俊美的臉皮變得刻薄起來。好醜。
他的唇微勾,更形譏誚。“我接近那口井,是緬懷故人。”
她訝異脫口:“你是蘇少爺?”
“在下正是蘇善璽。”
“原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自覺方才對他好象有那麼點不太禮貌,乾笑二聲:“還真巧啊。”
“是很巧。”他用鼻孔在看她。“若不是那夜蘇某突如其來的衝動,想在無人的街道上賞月,小娃娃,只怕你早已死在井底當水鬼了。”
小娃娃……連他也覺得她很小吧?果然,她一定謊報自己年齡以符合當丫鬟的年紀。
她努力仰頭看著他的鼻孔,問道:
“蘇少爺既是頭一個發現我的,那就是親眼看我跳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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