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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陸妹偷渡來臺的情況相當猖獗,沒有身分證的範喜言只要被臨檢,必然會成為蹲靖蘆的一員。所以範晴找來三個死黨集思廣益,終於找到一個巧合的切入點爭取到身分證。合該是範喜言的運氣,範晴曾有個未報戶口的堂妹,一直在山中過著與世隔離的生活,多年來戶政機關不斷地派人追蹤、併發函要求前去登記,順帶繳交積欠多年的遲報戶罰鍰。但自許為自然教民的堂叔一家子才不管那些,拒拿身分證、拒絕繳稅、拒絕與塵世產生互動,逕自迴歸大自然,耕種為生,自給自足。
在取得堂妹的同意之後,範喜言順利地“借殼”成為中華民國國民。
有了正式身分,其它小問題便無關緊要得多啦。比如:沒有學歷、沒有經歷、無法出門找工作……等等。
為此,範晴與另外三位討厭喝茶的死黨開了間名為“厭茶”的咖啡屋,以著四個老闆、一名員工的架勢,生存在商業區中,日子也算過得無憂無慮;由於四個人都有不錯的正職收入,所以也不怎麼期盼厭茶賺大錢,基本上只要能打平每月固定的開支就可以了。
她知道自己是幸運的,遇到這四個如此好的人。
但,為什麼呢?
誰能告訴她,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究竟是為什麼?
這是天譴,懲罰你的罪愆!
昏迷時,似乎聽到這樣的話在耳邊一遍遍迴繞。
罪愆?她犯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大罪嗎?
你這惡婦,早晚要遭報的!
有人這麼說過。
我等著看你得到報應!
也有人這麼叫囂過。
惡婦!多口舌惹是非的惡婦!
他們,總是這麼怒咆著。
是……因為如此嗎?只是因為她揭發了他們不忠的事實,就被老天爺報應了嗎?這道理哪說得通啊?
但……說不通的話,她又為何會在這裡?
也不對,還是說不通。因為她存在的這個地方,是一夫一妻制,是丈夫一旦偷了腥,就可被告到傾家蕩產的地方;是女人可以出門工作,男人得殷勤追求才能娶到妻子的……好地方。
所以她很不能理解,怎麼也想不透;範晴她們也是。但事情既已如此,多想無益,她們覺得往前看比較重要啦,想那些沒法扭轉、無法解釋的事做啥?
她想,以一個來到二十一世紀的古人而言,她算是窩得不錯的,沒被嚇到失心瘋,居然還能順利融入這個價值觀完全與她迥異的地方。
從來沒想過人類會轉變成這樣……
玻璃窗外,一對情侶正在吵架,女方拿皮包甩打苦苦哀求的男友,吵吵鬧鬧遠去……
咖啡屋的一隅,正在用套餐的女性主管不時與男性下屬討論事情,那三名男性下屬全聚精會神地聽著……
另一邊,兩男兩女相對,像是聯誼,不頂熟的模樣。聽說這是上班族們流行的相親,由男女雙方自己主導,看對眼便交往,不對眼就另尋他人,無須長輩在一邊敲邊鼓的。
真是一個奇怪又奇妙的地方哪……
她洗著杯子,一邊微笑讚歎。
王伶她們老說她一個人整天待在店裡,想必悶也悶壞了。其實才不,她天天看著這些眾生相便樂趣無窮了。
“叮咚”又有客人進來。
“歡迎光臨!”她招呼著。看過去時,楞了一下。
“兩份簡餐。”那對狀似情侶的男女說著。
“呃……好的,請稍待。”她往廚房遞選單,不時回頭再做確認……
沒有錯,是他。雖然這年頭的男人全打扮成一個樣,但她還是有辨別的能力的是他!
看著那對男女親密地坐在一起,摟身搭背的,若說只是普通朋友就太超過了吧?
“嗚……哇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哇”尖銳的哭嘯聲充斥在王伶三十坪大的公寓裡。
王伶驚恐地搗住自己雙耳,並投給範喜言哀怨的一瞥。她的耳朵經歷這一個小時以來的轟炸,一定聾了啦。
“我說……”
“哇哇我不要活了……嗚嗚……”大聲。
“呃……表嫂……”
“哇哇我命苦哇”更大聲。
不行了,她沒那個喉嚨、也沒那個命在這邊繼續陪伴歇斯底里的女子,既然沒法子比她大聲,只好逃了。
“走了。”她還很有義氣地拉著範喜言一道。
“去哪兒?”範喜言還等著哭嘯中的女士開始叨叨絮絮地數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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