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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壯”的神情,一口口的喝下它,愈喝愈皺眉,一張瞼苦得像剛遭遇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件。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乖乖就範,不敢討價還價,從以前就是這樣,一提到吃藥,沒人奈何得了她,只有他。
瞧瞧,這哪像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她和當年的娃兒根本沒兩樣!
一股好溫馨的感覺包圍住心房。他好懷念從前的日子,一無所有,但至少有她,便足夠他一生無憾;而現在,他擁有大多、太多,可代價卻是失去了她……甩甩頭,他接過她唱完藥的空碗隨手一擺,幾乎是習慣性的拈了顆糖往她嘴裡送。“可以不擺如喪考妣的臉了嗎?”
口中滑動的甜意,讓夜雪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這個……”
若在從前,她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隨身攜帶甜品,為的是她這個藥罈子,可現在……有必要嗎?
“你兒子留在我這裡的,借花獻佛。”那小鬼就是這樣,凡是隻要被他定義為“好”的東西,全都往他這裡送,小小人兒的心意他是很感動啦,可是一個大男人,學個孩子吃些有的沒的,不被人笑死了!
“如風……沒惹你心煩吧?”她帶著憂心,小聲探問。
“你還是多擔心自己一點吧!才多久沒看到你的人,你就拿這副鬼樣子給我看?”他氣悶地道。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你……還會在乎?”聲音輕輕地,有絲難察的哀怨。
展牧雲一僵,變了臉色。“別試圖用這種幼稚膚淺的把戲試探我!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我是怕倒盡胃口!”過於絕情的話語,為的是維護脆弱的自尊,可不知情的她,心已被刺傷,鮮血淋漓。
“我懂自已唯一的利用價值是什麼。”她黯然心傷地垂下眼簾。
該死,心又疼了!“你知道就好!”
不知是氣她還是惱自己,展牧雲一把抓過她,唇覆了上去,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夜雪一時反應不過來。
“有感情的宣洩,是情慾,而無感情的,充其量只能稱之為獸慾。對你,我永遠只有獸慾!”不帶情緒起伏的說完,他挑下床幔,降下身子。
芙蓉帳暖,一室春宵。
熱烈情纏中,心底某一處,悄悄寫上失落,那是她的悵然。
狂愛翻騰中,靈魂某一處,默默寫上幽戚,那是他的迷惘。
有展牧雲盯著她,夜雪一口藥都沒辦法去少喝,因此病情想不好轉,然而展牧雲愁蹙的眉宇仍是化不開。
夜雪打小就是月來一小病,年來一大病的,這荏弱的身子,真是讓人憂心啊!“莊主?”程傑見他擰著眉狀似凝思,早神遊太虛去了,那還聽到他在講什麼。
“嗯?”展牧雲拉回思緒,也不管話題接得突不突兀。“前幾日,北方雪山頂不是尋得一株千年雪參?”
程傑一時摸不著頭緒。“是的。”
“不論花多少代價,得到它。”展牧雲眼都沒眨。
“呃?”莊主 幾時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甚至不惜一擲千金?
雖說千年雪參之珍貴難得,非筆墨所能形容,能使習武之人內力倍增,功力突進,而體弱之人則能補身養神,可莊主向來不將凡塵俗物看在眼裡的,怎麼這會兒……
驀地,一抹了然的神情浮上臉龐。
“夜雪姑娘的病情好多了吧?”
展牧雲不大自然地別開臉。“再用那雙賊眼看人,我保證會將它挖下來餵狗。”程傑一聽,很快地收回視線,不敢再造次。莊主向來言出必行,他可不打算以身試法,因賣弄了點小聰明,而讓自個兒的眼珠子成了狗仔的腹中飧。
第九章
展牧雲幾乎是夜夜留宿臥雲軒,這一點,全莊內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至於莊主是將這名女子當成玩物,抑或有幾許真感情?那便見仁見智,說法過於眾說紛紜,沒個準兒,真相只有莊主本人才知道了。
過午,展牧雲抽了個空,踏入臥雲軒。
他聽婢女說,夜雪中午只吃了幾口飯。
這個任性的小女人,她幾時才會長大?沒人時時盯著她,她就不會照料自己了嗎?真懷疑沒有他在旁守護的這三年半,她是怎麼過的,姜驥遠能取代他到什麼程度?
感受到莫名的視線凝注,夜雪回過身去,倚在門邊的展牧雲這才移步走向她。她近來清瘦了許多,幾許的憔悴、幾許的蒼白佔據了麗容,只剩一雙水亮的星眸依舊清靈。
展牧雲默默凝視她,愈看眉宇愈見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