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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是的,他恨她!今天之後,他將不再愛她,曾有的情意纏綿,將自他心中一筆抹去,從她背叛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原諒她,自此之後,她所能得到的,只有他的恨!
他不會容許任何人如此耍弄他,就算是他曾以生命去珍視的女子也一樣!她帶給他的屈辱,他會加倍還給她,若不如此,她又怎會知道他內心的怨怒有多強烈?那尊嚴與情感被人踐踏得面目全非的滋味又是多麼的悲恨?在他淪陷於地獄之時,她又怎能處於天堂之中?
不,不會,他傷得多重,她就必須陪他,是她先毀了他的世界,她該為此付出代價,兩敗俱傷他也再所不惜!
反正,他也沒什麼好損失了,不是嗎?生與死,沒有意義;笑與淚,他不在乎;管他是狂悲還是狂喜,他情願玉石俱焚!
今日的羞辱,他會一一奉還。這個女人是他的,無論如何,該他的,他會奪回,她已不夠資格為他的妻,但為婢為妾,都必須屬於他,這是她欠他的!有了堅決的意念,他望向賀雪妍。“給我一年!一年之後,我娶你。”情已寒,心已死,日子怎麼過,全都無所謂。
意外得到這樣的回答,雪妍既驚又喜。“展大哥,你是認真的?!”
“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他冷淡的下床穿衣,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落了地的觀音玉墜,他不由自主地拾起它,緊緊握在掌心,那﹂刻,他衝動地想往窗外丟,然而只在瞬間,揚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再也無力揮出。
賀雪妍看出他內心正激烈交戰,試探地道:“如果不要,送給我吧,我挺喜歡這玉墜。”
展牧雲恍若未聞,掙扎了好半晌,終究還是戴回了它,放入襟內,平貼心口。凝望他失神般的容顏,雪妍黯然心傷。
她可以相信,他也許有怨、也許有恨,但,到底仍是無法不愛他的雪兒,不用他說,她心知肚明,他連玉墜都割捨不下了,更遑論是人。
她真能盼到他的垂憐嗎?明知他的情感早已在另一個人身上用盡,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她還能期望什麼?又能爭取什麼?
明裡暗裡,望雪山莊堂而皇之的卯上了姜氏,任何與姜家相關的產業,無一放過!
什麼生意人以和為貴,他展牧雲就不信這套,望雪山莊便是他以這股無人能及的狂與傲所創立出來的,只要能達成目的,他不在乎得罪全世界。
他做得很絕,處處斷姜家的生路,在勢力上,姜家於長安也許有相當穩固的根基,但終究敵不過展牧雲激狂的行事作風,他的手腕遠比溫文的姜驥遠強悍太多,尤其他不介意兩敗俱傷,在這方面姜驥遠註定要吃虧,更別提望雪山莊的財力,遠比姜家雄厚太多,他若鐵了心想整垮姜家,姜驥遠是決計招架不住的。姜驥遠不可能沒發現這一點,只不過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姜家是幾時得罪瞭望雪山莊?怎麼人家處處找他麻煩?他處事向來留人三分顏面,不大可能樹立敵人,那麼望雪山莊擺明衝著他來又是什麼意思?沒道理無冤無仇的,對方卻死咬著他不放,專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而且還愈做愈絕,就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大有豁出去的架式。
望雪山莊有本錢和他玩,但他卻沒有,再這樣下去情況堪慮——不,或許說,一個月下來,對方處處扣住他生意上的主要命脈,他現在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做對望雪山莊有什麼好處?
當望雪山莊神通廣大地壟斷他布莊的所有貨源,存心想整垮他時,他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接上望雪山莊找人攤牌。
而更可惡的是,人家似乎早料到他有幾兩重,看準了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居然叫僕人以絕對嘲弄的口吻對他說:“恭候多時!”
這分明是在說:你的行為模式比三歲小孩還好猜。
擺明了侮辱他嘛!
囤積的不滿已到了頂點,他氣悶地隨著僕人的帶領來到偏廳。
一腳才剛踏入,裡頭便傳來含著輕嘲的低沉男音。“杏兒,還不快去弄碗冰鎮蓮子湯來,咱們的貴客盛氣正旺,需要降火。”
這、這、這……嘲笑得太明顯了!
姜驥遠發現,他已經有掄拳揍人的慾望了。
要不是天生的儒雅性子使然,他早已經破口大罵了。
“閣下,別損人不帶髒字。”士可殺,不可辱,這道理他懂不懂啊!
佇立視窗眺望落葉紛飛的展牧雲緩緩回過身,似笑非笑地挑眉望向他。“那就別讓人有損你的機會,否則,在下也愛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