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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某人肯定會抓狂的!
“為什麼?”
“因為我已……”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婢女的呼喚遠遠叫過來打斷滿兒的回答。“回來了、回來了,大少爺和親家老爺回來了!”
竹月蓮頗為驚訝地咦了一下,“他們回來了,這麼快?”隨即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想來爹必定非常迫切地想要見到你。來,滿兒,我們快去見爹,而後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了!”
滿兒默默尾隨在她後頭,腳步有點磨磨蹭蹭的。
不知為何,沒來由的,一股不祥的預感浮現心頭,待一切水落石出後,那塊石頭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石頭……
幾乎是在第一眼上,滿兒便可以確定那個五十好幾歲,滿臉涕泗縱橫,哭得像個孩子似的中年人是她親爹,除了眼睛,她和那中年人幾乎一模一樣。
“是、是,那雙眼睛……”中年人淚眼模糊地盯住她,哽咽著。“多麼美麗的丹鳳眼,是婉儀的眼睛、是婉儀的眼睛……天哪!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有了身孕,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眼見那中年人那麼激動,滿兒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致來,只是意態闌珊地冷眼看著他。
“你恨我,是嗎?”中年人注意到了。“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
“爹,先坐下來再說吧!”竹月蓮扶著愈來愈顯激動的父親坐下,再招呼滿兒在一倆落坐,然後喚人送上熱茶。“爹,既然妹妹找了來,您也不用太急。無論是誰對誰錯,先緩口氣上來再慢慢說吧!”
好半天后,中年人終於平靜下來了,他深深凝視住滿兒。
“我叫竹承明,康熙四十二年春天和婉儀邂逅於江南西湖畔,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彼此是相屬的,我是那麼深愛她,而她也深愛我,所以兩個月後,我就上門去求親了……”
“你上門求過親?”滿兒失聲驚呼。“外公怎麼沒提過?”
“上柳家提親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柳老太爺不可能一一告訴你。不過當時老太爺一口就回絕了我……”
“為什麼?”滿兒再次脫口問。
竹承明苦笑。“雖然婉儀不介意作妾室,但老太爺可不願意讓愛女受到任何委屈,有那許多條件比我好的人上門求親,為何要讓愛女屈就妾室?可是我實在舍不下婉儀,所以一次次上門,一次次被回絕,我始終沒有氣餒,直到……”
他眼眸落下,泛起更苦澀的笑,神情既不甘心,也是不得已。
“家裡派人來找我,這才提醒了我自己是什麼身分,為了她著想,我不能不放棄她,單獨回到這裡。可是……”猛然抬眸。“倘若我知道她已懷有我的孩子,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把她帶走……”
“也許娘是在你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滿兒冷淡地說:“所以向來堅拒其他人求親的她才會突然答應親事,且急著要成親。而後,在成親前一個月,我娘帶著丫鬟上桐君山燒香,就在那裡,她被七個滿人輪暴……”
幾聲驚呼,所有人全嚇呆了。
“……一切結束之後,我娘也瘋了,而她肚子裡的孩子理所當然被認定是那些滿人的孽種,打胎藥打不掉只好讓我生下來,雖然七個月就出世,但大家都以為是打胎藥導致早產,所以外公為我取名叫滿兒,因為我是滿人的孽種……”
滿兒的語氣愈說愈冷硬、愈說愈嚴厲。
“想想漢人會如何對待滿人的孽種,嗯?對了,外公一家人當我是恥辱,走到外面大家當我是仇敵,沒有人願意接納我。十五歲那年,娘自殺去世了,外公立刻把我趕出家門任我自生自滅,老實說,我現在都很懷疑當時是如何生存下來的,為了垃圾堆裡半顆發黴的饅頭,我可以和野狗像畜生一樣互咬一場;為了一文錢。我也可以和一大群乞丐打得頭破血流;為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桂承先掩面痛哭。“是我錯了,是我不該丟下你娘不管,我以為是為她好,但……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砰一聲猛然拍桌而起,“你以為一聲對不起就算了嗎?”滿兒怒吼。“你以為一聲對不起我娘就活得回來嗎?你以為一聲對不起,我過去所受到的創傷就可以煙消雲散了嗎?告訴你,沒那麼容易的事,那些種種痛苦早已深刻的烙印在我心中,不是一聲對不起、兩滴眼淚就可以擺平的,所以你最好一輩子愧疚到死,這樣或許就可以打平了!”
咆哮完畢,她喘了幾口氣,然後令人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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