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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錯了,”卓清流卻搖頭嘆息,“那時我遠在京師,況且貴幫與我千秋閣只是小有誤會,又何必值得我大動干戈?那一次卻是黃陽教下的毒手,完事之後卻又嫁禍於我。幫主不信,請看這嶽凌空事後寫給我的表功書信!”說著一揚手,一封書信遙遙拋了過來。二人所立的船隻隔著數丈之遠,但這一封輕薄的信箋被他隨手一拋,竟在往來呼嘯的江風中如一隻鳥一般穩穩飄了過來,直落到了虞梅手中。兩旁的漢子見了,忍不住一起大聲喝采,剛剛歸降千秋閣的百餘黃陽教漢子的彩聲尤其高亢。
虞梅卻迫不及待地拆了書信,她與嶽凌空同在江南,雖然貌合神離,之間卻也曾幾次書信往來,只看得數眼,便知這書信必是嶽凌空所寫。她草草看了幾遍,忍不住銀牙一咬,嗤嗤地將那信撕得粉碎,拋在江中。想起這幾年來,夙興夜寐要給丈夫報仇而不得,一時心中又是悽苦又是欣喜,兩行清淚竟滾滾而落。她緩緩昂起頭來,口中喃喃細語,似是對天禱告。
卓清流見她落淚,笑得卻更是悠閒:“咳咳,虞幫主終是信了!老夫何等身份,豈是妄語大言之人,今日老夫也恭喜虞幫主宿仇得報!不過,這樁喜事雖大,卻比不得眼下虞幫主要為朝廷立下不世奇功,老夫更要賀上一賀!”虞梅揚起珠淚未乾的面龐:“什麼不世奇功?”卓清流笑道:“幫主何必明知故問,有一人偽稱太子,欺世惑眾,此刻藏身在幫主艙中。虞幫主若是將他獻出,雖是舉手之勞,卻是不世奇功。”他聲音不大,夾在嘩嘩的水聲中卻絲毫不亂,傳到眾人耳中便如對面談笑一般。但這談笑聲中卻有著絕大的誘惑之力,漕幫群豪聽了,都忍不住一陣心頭搖曳。
太子初時還存了血拼到底的銳意,但眼見卓清流舉手之間襲殺嶽凌空,再一鼓作氣收服黃陽教眾,這時更是恩威並施,三言兩語之間,竟使漕幫群豪和虞梅於情於理都再難也與其為敵。他心下忽然覺出一陣黯然無奈,幾乎便想走出艙去束手就縛,但隨即又想,這也太對不起列祖列宗,萬不得已之時,我便一頭跳入江中淹死,也勝於落入這群奴才手中!
“如何?”卓清流眼見虞梅不答,心下更是得意,“只要虞幫主當機立斷,漕幫與虞幫主的大名,必當………咳咳,遍傳朝野!”江上數百條漢子的眼睛全射向了虞梅。緊倚著窗子的太子也從幽暗的艙內望過來,卻只見了她嬌俏的一襲背影。他的心也隨著這江船起起伏伏,一個念頭閃來閃去:“若是她的頭點上一點,我便推窗跳江。”虞梅卻呵的一笑:“卓先生,請受我一拜!”忽然俯下身去,向卓清流遙遙叩頭。眾人全是一驚,卓清流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虞幫主何須大禮,你漕幫為朝廷運糧護糧多年,累積功勞。這一回又將偽太子獻出,更是奇功一件,老夫必當奏聞中堂,為貴幫請功!”“誰說我要獻出太子?”虞梅驀地揚起頭來,盈盈立起,“我這一拜,是謝你替我報了殺夫之仇!不管如何,嶽凌空這仇人是卓先生出手替我除去的,虞梅自然要拜!但太子卻獻不得!虞梅一介女流,書沒讀過幾本,卻知道太子是國家之本,日後是要當皇上坐江山的!”那抹笑容在卓清流臉上呼的凝住,“怎麼,虞幫主竟要為一個假冒太子的逆匪頑抗到底?”那雙眼神冰錐一般地直刺過來,森寒入骨。
虞梅的目光卻毫不避讓地迎了過去,道:“他是實實在在如假包換的當今太子,決非偽稱太子的欺世惑眾之徒!”她說著玉頸一揚,冷笑道,“況且即便他不是太子,我也斷然不會將他交到你們手中。”卓清流的雙眉一抖,一字字地道:“那是為何?”虞梅的頭緩緩揚起,望向寂寥的天宇,淡然道:“只為了我虞梅心中的規矩吧,他是不是太子是不是明君我不去管他,但他實在是一個有幾分痴氣的好人,我決不會使一個好人屈死!”太子在艙內聽了這一句略有些寂寞的話,心內猛然一熱,幾乎便要留下淚來。
卓清流的臉色變了幾變,沉聲道:“虞幫主,為了你心中這規矩,你便要螳臂當車,跟朝廷頑抗到底?”虞梅的目光也乍然一冷,毫不避讓地跟那兩道森寒的眼光撞在一處,道:“卓先生舉手之間滅了黃陽教,是否只當滅我漕幫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不知怎地,卓清流聽了她這淡定自若的一句話,心內竟是微微一虛。還未待他答話,卻見虞梅猛地撮口一嘯,聲音清揚高亢,在江上遠遠傳了出去。嘯聲才落,江上便傳來一陣螺號之聲。千秋閣眾人聽得這相和的幾聲螺號之聲甚近,心頭都是一凜,抬頭看時,卻見虞梅沙船之後竟有數艘輕舟急衝而來,正是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