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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只來得及發出兩聲悶哼,便軟軟倒在地上。
“你——”太子眼見這弱不禁風的女子出刀如電,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由一驚,“你到底是誰?”那女子向他冷冷一笑:“不要怕,我不是黃陽教的'亂匪',是'亂匪'的死對頭——水上一個漕!”太子聽了,心內忽松忽緊,暗想:“這漕幫女子一身武藝,怎地卻扮作弱女來這客棧之中,怎地恰恰也是在我住的院外遭人調戲,莫非也是不懷好意?”“我還不想跟黃陽教明著翻臉,這時若是給那四大尊者趕上,可是著實不妙!”那女子說著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轉身便向前奔去。太子也知這時尚未脫險,只得摸黑趕上前去。穿出那黑寂巷子,便見前面銀亮銀亮的一片水光,卻是已經到了江邊。一艘俗稱為“蘇州快”的扁舟正停在岸邊。
“我們不是亂匪,不會搶了你去!”那女子見他在岸邊猶豫著凝住步子,便冷笑起來,“你若在這岸邊再耽擱一柱香的功夫,便會給黃陽教的人攆上,你有本事,便跟他們講你的王法去!”太子給那雙閃亮的眸子瞧得面上一窘,知道這時候只有去漕幫暫避一時了,便咬著牙笑道:“多謝姑娘出手搭救!”那女子卻不搭理他,自轉身跨進了船艙。
毛腰鑽進那烏沉沉的艙內,太子心內忽地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惆悵:“我從來都是厭惡這些匪幫邪教,總惦記著有一日將這些宇內的渣滓掃個乾淨,還世間一個清淨乾坤!不想今日給一群教匪追得走投無路,卻要在這亂民群集的幫派內避難!”正自胡亂尋思,那船已悠悠地離岸劃開,他虛著眼,才在夜色中覷清船尾搖櫓的竟是先前那裝瘋賣傻的老婦。
“還未曾請教姑娘芳名?”他盡力將聲音放平緩,奈何那船在江水中晃悠悠的,恰如他此際搖擺的心境。“你……就叫我虞梅吧!”她的聲音極清脆,卻也極生硬。他倒笑了笑:“《虞美人》的虞麼?”見虞梅點頭,他才問:“聽說漕幫幫主也是這個姓,叫虞行健,也是個女子!”虞梅卻冷冷道:“我便是虞行健!”水流很平緩,但太子卻分明覺得那船搖晃了一下子。她卻扯去蒙在頭上的破布,讓一蓬秀髮寫意地垂了下來。去了那塊青布,一股動人風華才從那嫋嫋青絲、煙眉明眸間直透出來。他怔怔望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虞梅卻舉頭望著初升的明月,聲音中更多了幾分冷意:“虞梅這個名字,我該有三年沒用了。我那男人活著的時候總跟詹中堂的人對著幹,後來給他們暗中在酒裡下藥麻翻了,背上墜石頭沉到江裡淹死了……”他聽著不由又擰起了眉毛,恨聲道:“這、這還有……規矩麼,”話到口邊,好歹將“王法”改成了“規矩”,“你們江湖中人做事不是講究江湖規矩麼,單打獨鬥或是兩派火拼,怎麼會使這般下三濫的法子?”“江湖中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冷硬,“這個世道,欺軟怕硬就是江湖上唯一的規矩!他死了之後,我就一傢伙撐起了這個漕幫,我連名字都改成了他的那個——行健,聽說他這名字還有什麼一句古語的!”太子點頭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便是這句話!他去了,我們還是要自強不息。跟黃陽教幹,跟詹中堂幹!哼哼,我不信江湖中只有欺軟怕硬的人才吃得開!”虞梅冷笑了兩聲,“今天得了訊,說黃陽教四大護法一起出動,聚在致遠客棧外盯住了要'做'幾個客商。我覺得好玩,不知這驚得四大尊者齊出的人是哪路神仙,便過來瞧瞧熱鬧。”她說著轉頭望著他,清澈的目光中卻多了些輕蔑,“不想卻是你這麼個有幾分痴氣的書呆子!”太子往日所聞,都是說自己睿智多才的奉承話,這會聽得她說自己是“有幾分痴氣的書呆子”,微怒之下又覺有幾分好笑,忍不住氣道:“是呀,小生就是個趕考的書生,遇上了強人,多虧了女俠仗義相救。”虞梅也是一笑:“你必是個微服私訪的權臣吧?不然如何值得他們花這麼大的氣力?”原來千秋閣此次買通黃陽教劫殺太子,事情做得萬分緊密,並未告訴黃陽教這次的正主就是當今太子。所以黃陽教眾衝進客棧之時喊得只是“貪官”,這一來便連虞梅也瞞了過去。饒是她精明過人,也猜不到這狼狽萬分的落難之人竟是當今太子。
他也不願在此時透漏身份,便道:“我確是個訪查吏治的監察御史,眼下詹中堂在朝中的死對頭、當今的禮部尚書關龍江,便是我的好友!他們要抓我,必是想要挾關大人吧。”他略一尋思,又道:“我姓龍,你喚我龍四公子便是。”她那明眸轉了轉,道:“一個尋常的官未必有你這麼大的排場吧,說不定還是個貝勒王爺?”忽又一笑,“你是個王爺也罷,是個落難書生也罷,瞧你總不是個壞人。好人來到我的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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