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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汙染天空和靈魂的事情發生。和我們一樣吃著膨長素和各種激素催大的蔬菜;呼吸著化工廠鋼鐵廠火電廠煙囪裡面排出的廢氣;焦慮著官本位下中國政治生活中的指鹿為馬,奴才文化對人性的扭曲;對道德淪喪,物慾縱橫,下崗失學早戀網戀,國有資產流失,權錢交易,學術腐敗等熱門頑疾痛心疾首。所不同的是,他沒有成為沉默的大多數,而是指出皇帝光著腚的那一個。這是一個詩人的良知和社會責任擔當在起作用。而這樣的詩人委實不多。他們要麼提著自己的頭髮往天上飛,以先知和大師的口氣說話;要麼乾脆把詩歌寫成客廳裡的傢俱——精巧,乾淨,自我陶醉,無關現實民生的痛癢。國畫大師吳作人有句感慨:筆墨等於零。當然有思想在筆先的規勸,同時也有筆墨對現實幹預的無奈。但是,從帥士象這本對社會醜惡現象嬉笑戮罵的幽默詩集裡,我們看到的是一頭憤怒的公牛,對事物被扭曲,顛倒,紊亂所激起的不知疲倦不知迴避的憤怒,調侃,嘲弄。他幽默得酣暢凜冽,憂憤得甚至偏激,但是骨子裡卻是對生活,人類和我們無法迴避的這個世界的溫情。
官本位一直是中國政治生活中難以改良的遺產,它潛在和顯在的影響著每個人的命運。在《我是最卑鄙的漢人》裡帥士象幽默而深惡痛絕的這樣寫道:我是最卑鄙的漢人/我駕馭人的本事/真是不錯/我抑你所長/用你所短/你文章寫得好嗎/那你去做打字工作好了/您魚養得好嗎/那你去當閹豬匠好了/你法律學得好嗎/那你去農業局管化肥好了/你書教得好嗎/那你去當醫生好了......!如此荒誕的用人制度,已經不單單是個人際遇,其實已經成為我們見慣不驚的常態;在《我是最卑鄙的漢人》中他儼然以權貴的口氣寫道:我只是喜歡他們本分/我要他們給我穩定/我喜歡看見他們的孩子/像一個個養雞場出來的雞蛋/園園的/都是一個樣子/。這種以扼殺人性為代價的本分的源頭在哪裡?在《誰是漢人的大敵》裡面,他試圖透過對《論語》的精神實質分析找到答案:我讀《論語》也許有幾十次了/過去讀著/覺得他是中華民族的英雄/但是現在突然明白/他創造的其實是一套奴才學說/他獻給君王的學說/不過是想換得君王給的酒肉/或者君王操過的女人/他編織的一張大網/將漢人網在當中幾千年/而且還不知還要網多久下去/你且看他的君為臣綱/君王早上起來對他的女人說/你看 老子今天要朝中的那些老傻B吃屎/上朝時君王說 各位愛卿 /我今天特別高興 請你們吃屎/於是大家高高興興的吃屎/爭先恐後的吃/那最先吃完的/一邊在心中操著君王的老孃/一邊在嘴上對君王說/謝謝陛下 我太開心了/我家幾十代只有我才吃著皇帝的鮮屎。我之所以把這首帥士象為了了敘述的暢快而暴露出的偏激和明顯自然性的詩歌引用得如此漫長,是因為在這首詩裡暴露出的他對傳統的另類思考和批判精神,而這些批判和思考我們很難因為他的偏激和自然性就抹殺了他的意義和價值。歷史是何其的相似,捫心自問,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為了一己私利和生態的穩定,為了成為愛卿,又有多少人對強權和明顯的不公正,敢於沖天一怒。正如在同一首詩中他借古諷今的寫到:趙高指著一個流著膿水的妓女說是冰清玉潔的荷花,我們的確沒多少人有勇氣說:那就是妓女。現實生活中每天都發生著指鹿為馬的事情,民族的劣根性讓我們熟視無睹,逃避現場和責任成為了我們的生活智慧。而對現實有擔當精神的帥士象在92年告別詩壇,出版三部幽默著作後,以詩為馬,重新揮舞著幽默的長矛殺回來。用《生物哀歌》《濫交年代》等詩篇,挑破這一個又一個的膿瘡:工業汙染、錢權交易、貧富懸殊、奴才文化、學術腐敗......
需要指出的是,由於他在衝鋒中過於放鬆或者用力過度,也許他根本就把這部詩集完全當成個人化的記錄,也正如他所說:做夢也沒有想到出本詩集。這本集子中的部分詩歌存在著鬆散,語言缺乏轉折變化和節制的瑕疵。但恐怕正是因為這些,他寫詩時就格外率性,真誠,直逼內心而不加掩飾。真實會讓我們難堪,而生活又容納不下太多的真實。儘管帥士象用的是幽默的筆調,但是同樣完成了對現實的批判,讓我們在暢快閱讀後深思。其實,這就夠了。這也是我以為這本極具個人化詩集是四川近年來幽默詩歌創作的一個不容忽視的收穫的理由。
幽默而擁有憤青般激情的帥士象在生活中是一個極有位置感的人,這使他的每次轉型,都會給我們帶來驚喜。這個在八十年代,在《詩歌報》《星星》《綠風》等全國各大報刊發表了大量靈動、唯美,與幽默毫不搭界的歌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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