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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可是生死患難過的同伴。伯伯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呢?伯伯放心,等天放晴,我們找到船,從江津過渡,離家就很近了。把伯伯安全送回家,我再去忙我的事。”
第七百七十八章 永遠是初見的模樣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這是一個屬於緬懷的日子,天氣陰沉,細雨紛飛,打溼了祭奠亡靈的鮮花。
陪你笑過哭過,你愛過恨過念過的人,最終就化成了墓碑上那熟悉的名字。
宗小玉坐在一座新墳前,伸出手,撫著墓碑上的祁戰二字,忍不住潸然淚下,雨與淚連在一起,漸漸的分不清了。
“戰哥,你是真的回不來了嗎?你又騙了我。”
祁玉明和文珠,祁玉柱和餘嬌嬌,還有宗縝,都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注視著這裡。
宗小玉誰的勸也聽不進去,在這墳頭前已經坐了一天一夜了。
祁玉明期間回了趟京城,動用自己的力量,在祁戰落水的地方打撈,打撈不到,就慢慢擴大了搜尋範圍,終於在下游的泥沙之中,找到一具被水泡得浮腫不堪的屍體。
祁玉明把屍體火化了,裝在骨灰罈裡,帶回了正和村。
他活著的時候,沒能依約回來。他死了,也該帶他的骨灰回來。
宗小玉不肯相信,那是祁戰。
她抓著祁玉明的衣服,淚眼汪汪地問:“你不是說他穿了防彈衣,也沒被打中頭,還活著嗎?為什麼,他卻死了。玉明……戰哥死了,我沒了男人,你也沒了爸爸。他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回來了。玉明……怎麼辦……”
祁玉明心裡苦澀難明,他的爸爸,是因為他而死。他一直期待著走丟的爸爸,有一天會回來。可當他們父子第一次碰面時,卻是死別。
祁玉明也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看著媽媽在自己的懷裡,哭得像個淚人,祁玉明真的有種衝動,想掏槍打死自己。
宗小玉守著那屍體坐了幾天,終於還是答應給他入土為安。下葬之後,她卻不肯離開,說要守在這裡,和他作伴。
誰的勸說,宗小玉都不聽。她等祁戰等了大半生,耗盡了所有青春。她所有的美好,都用來等那個人了。
等雖然苦,卻不會絕望。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等得到,卻總有一個希望一個念想。
可現在,她不用等了,她的希望和念想全都破碎了。
“戰哥,宗小玉十六歲就喜歡上了你,纏了你兩年,才做了你的妻子。結婚沒多久,你就走了。我等了三十三年,終於等到你回來。你那麼痛快,說走又走了,說回來卻又不回來。
宗小玉很想恨你……可恨一個死人又有什麼意義?“
“恨死人沒意義,那就不要恨。小玉,我回來了。有點餓,你給我做碗刀削麵啊。”
“死人還吃什麼刀削麵?“宗小玉下意識地接完話之後,才覺得不對。死人不僅不會吃東西,也不會說話啊。
她扶著墓碑站了起來,扭頭問祁家兄弟倆:“你們,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祁玉明和祁玉柱都點了點頭。
“我們都聽到了。聲音,是從墓碑後傳來的,不是地下。“
墓碑的後面,有張破破爛爛的草蓆,草蓆上,躺了個全身沾滿草屑的老頭兒。
面容清癯,眼卻灼灼發亮著。
宗小玉看著他,腳向前邁了兩步,又慢慢地退了回來,怯生生地扭頭看著祁玉明。
“玉,玉明,你,你過去看看,那是不是你爸?“
祁玉明強自鎮定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草蓆。
上一次,父子見面,是在夜裡。
祁玉明是負責緝兇的軍人,他是兇手。
兩人鬥法,生死相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當文業喊出祁玉明三個字時,他對準祁玉明的槍口卻射向了一旁的樹,戰友抓住機會,向他掃射。
他的眼在黑夜裡閃著光,祁玉明當時不懂這光是什麼。
現在知道了,那是眼淚,欣喜的眼淚。
他遇上了自己的兒子,三十幾年,素未謀面的兒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他選擇捨棄自己,不去傷害兒子。
他什麼也沒說。
現在,他活著回來了。依舊用那樣閃亮的眼光,看著祁玉明。
祁玉明慢慢地蹲了下來,握住他的手,“爸爸!“
祁戰老淚縱橫。
看到祁玉明握住了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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