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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味盯著就能行的。換換腦子,也許便豁然開朗,也是常有的事。”
次日,褚府上早早便有人來接盧鴻。據說褚遂良大人在家候著各路賓客,不便前來。此次來的,是褚遂良家中的長子,名叫作行毅。這褚行毅年歲與盧鴻相仿,但見了盧鴻,居然執弟子之禮,盧鴻連稱不敢。褚行毅卻定要說道,盧鴻與自己父執本是忘年摯友,其所創學說、所作楷體,均是自己日日所學、所思者,以弟子之禮相侍,有何不可?因此定要堅執。盧鴻無法,也只好任之了。
到了馬車上,盧鴻與褚行毅閒談幾句,見這褚行毅,言談舉止,均文質彬彬,大異於其父瘋瘋顛顛的樣子,不由心中暗贊。想不到褚遂良這種特立獨行之人,卻有這般一個穩重方正的兒子。盧鴻問道:“褚大人書藝精絕,冠於海內。行毅兄家學淵源,想必亦是不凡了。”
褚行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學生生性魯鈍,雖然下過些許功夫,總是難窺門徑。家父說我非是此道中人,也不肯傳授書道於我。現下學生也在臨習楷體,若盧先生得便,還望多多指正。”
盧鴻聽他一口一個“盧先生”,也只好苦笑。
此時見那褚行毅眼睛發亮,又急急說道:“前些時學生曾見盧先生為家父所繪山水摺扇,當真精彩絕倫!那筆法,那筆法大異當下世間畫師用筆,竟然大有狂草書法之風。”說到這裡,褚行毅的聲音越來越高,很是激動地說:“我偷偷將父親的扇子拿出來看了一夜,就是想不明白,你那筆法,是如何使轉的?我便怎麼也試不出來。唉,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一邊說著,一邊抓著頭髮,滿是苦惱的樣子。
盧鴻看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一說起畫來,就變成這樣了?再想起褚遂良平日倒也正常,就是一說起書法篆刻,便渾忘了一切,全不管所言所行,如何驚世駭俗。再看看眼前這褚行毅,真是如出一轍。先前種種想法,登時煙消雲散,只得暗歎一聲,心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古人所言,誠不我欺,誠不我欺啊!”
第三十五章 園林之學
行毅可不管盧鴻在想什麼,一說到畫,當時就滔滔不了。
褚行毅道:“不滿盧先生說,學生自小就對畫藝痴迷不已。因此,唉,也不知被家父罵過多少次,同輩也都因此而相譏。後來因為機緣,得到了立本大人誇讚,家父對大人倒是頗為稱讚,因此才不再管我了。學生本來也是曾向大人學過仕女人物,但總覺得,不如山水畫氣勢磅礴,引人入勝。”
唐時山水畫尚未成熟,當世畫家,善寫的多為人物花鳥。如褚行毅所說的立本,乃是工部侍郎立德胞弟,現下為主爵郎中之職。其兄立德,精於園林建築,而立本則是擅於丹青繪藝,工於寫真。
盧鴻點頭說:“大人馳譽丹青,行毅兄能得其指點,可謂幸事。”
褚行毅聽了盧鴻也出言支援自己學畫,一時極為興奮,臉色通紅地說:“盧先生所繪山水,大人也看了,稱讚得不得了。只是先生筆法變幻莫測,我問大人應該如何下手,大人卻道他也不懂,要我問你學過了,再去教他。”
盧鴻一聽差點笑出來,好像痴迷書畫的人,都有些童心一般。這大人估計也是個妙人,不然也不會這般說話了。
褚行毅又吱吱唔唔地說:“今日家父此會,所邀之人眾多,怕是盧先生也沒空得閒。不知,不知明後天可有時間,晚輩欲登門拜訪…”說著。眼光望著盧鴻,顯是恨不得馬上就抓了盧鴻教自己山水畫法,目光極是熱切。
盧鴻一聽大叫一聲我的媽呀,這爺倆可真是一個脾氣。那當老子地成天纏著自己,已經是難得喘息,怎麼這當兒子也要效法其父,登門求教。你們爺倆上陣父子兵,輪流請教。我還活不活了?
只是看著褚行毅狂熱又單純的眼神。盧鴻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婉轉地說:“此事,在下定然會與令尊商議…”
褚行毅聽了此話,一時不由患得患失起來。盧鴻說得也頗在理,只是父親本來對自己習畫就不贊成,雖然礙了立本的面子,不太管自己了。但能不能支援自己和盧鴻學畫。其態度也是難以猜度。
二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褚府門口。下了馬車,褚行毅便引了盧鴻,直步入府中來。
褚遂良這府第盧鴻也曾來過兩次,算是熟門熟路。規模不大,但卻極為精緻。尤其後邊一個小園,深得園林之趣,顯是大家手筆。褚行毅將盧鴻引入後堂。褚大人正陪了幾名早到的客人。在園中邊行邊聊。
見盧鴻來了,褚遂良不由呵呵大笑,老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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