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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越窯釉料,含鐵略高,無論怎麼燒,都是燒出青瓷來。
其實青瓷並不比白瓷就差哪了,只是唐時朝廷用瓷,重白輕青。因此負責燒造的趙會,便一心要燒出純白色的瓷器來。雖然試過多次,總是還帶著一絲青色,達不到純白的程度。
唐時所謂白瓷,比之後世來,還是有相當的差距的。而且以盧鴻認為,也不覺得白色有什麼漂亮。只是唐朝人心裡,似乎對於追求毫無雜色的純白瓷器情有獨鍾。這位趙會趙鬍子大人尤其是走火入魔的一般。
盧鴻道:“大人可曾想過,釉色能否潔白,並不全在工藝。或是材料所致。且以盧鴻所見,與其糾纏於釉色,不若試在技術上嘗試些新意出來。以盧鴻之見,若於瓷上繪製山水花鳥之物,使之生動活潑。豈不更有童趣?”
趙會聞了皺眉道:“民間制瓷,也有在上邊繪製花紋的,只是多為鄉人俗趣。咱們這窯燒造之物,乃是御用,如何能行那粗俗之法?”
盧鴻一楞,隨即才反應過來。
在盧鴻到唐代之後,才發現後世所謂青花等物,唐時便已存在。後世都說元青花為天下奇珍,其實這青花瓷出現頗早,卻不為世人所重。
所謂青花。乃是以鈷土等材料製成顏料,繪於瓷器之上,再行燒製而成。因其圖案高溫燒成後,色為青藍,故稱之為青花瓷。搜書網
元以前青花,不為世人所重。直至明代,朱元章得了天下,因此出身貧寒,不願以銅為祭器,便著有司燒造瓷器。自此青花紋飾大行。遂成主流。
唐時民間,也有以青或褐色為瓷器裝飾的。只是一則過於粗陋,二則世人喜愛純色。因此所見不多。
盧鴻沉吟了一下。若說以他所能,繪成青花精品,倒也不難。只是青花瓷器略有匠氣,若真讓他去畫這些東西,不說世人如何分說,自己也懶得動手。想了一會,忽然笑道:“這倒也容易,只是成不成,還要試試再說。趙大人,麻煩你為我尋些各色顏料。再取數只精品梅瓶過來,我且試上一試。”
盧鴻想到了,正是在後世曾經曇花一現的淺絳彩。這淺絳彩雖然因有種種缺點,流行時間不長,但其技術不難達成。更適合盧鴻這樣的畫技發揮。若能在此時現於世間,倒是一件美事。
趙會去後,盧鴻又喊來洗硯道:“洗硯,你去外邊找找,有沒有賣桃膠的。我等著急用。”
洗硯一聽大為驚訝。不知少爺要桃膠做什麼用。只是他一向知道自家公子多有奇思妙想,也不多嘴。便出去尋找。
不想這一去,直到晚上方歸,卻是兩手空空。
盧鴻皺眉道:“怎麼這晚回來,可是沒有麼?”
洗硯訴苦道:“我地少爺,你要找的這東西實在是有些難尋。可憐小的把長安城東西市都跑遍了,也沒見有賣這東西的。還好偶然遇上了褚大公子,他說必然有法,明日親自給師尊送來便是。”
第二天一早,果然褚行毅早早便上門來,身後的家人身上,扛了一個大盒子。
褚行毅在盧鴻面前,一向有些拘束。依然是老老實實地問過禮才道:“盧先生欲尋之物,學生總算不辱使命。只是不知是否夠用。”
看著眼前滿是桃膠的木盒子,盧鴻眼睛發直,真不知道褚行毅是如何找來這些個桃膠的。
“褚兄——這也太多了吧?不知是何處尋來的?”盧鴻納悶地道。
“這有何難,學生有個好友,家中便有個大桃園。為此學生跑了一趟,找些人手打了燈籠忙到半夜,將一園子的樹膠全都刮來了。這些夠用麼?學生還怕先生制硯,若多做幾塊不太夠呢。”褚行毅顯得頗是高
“制——硯?”盧鴻大惑不解:“褚兄怎麼猜我是用這制硯的,這要用桃硯做出硯臺來,那還磨得動墨麼。”
“啊?學生還想,先生前時曾制過澄泥硯,這次用這些桃膠,大概是想做膠泥硯吧。”
當趙會領人將梅瓶與顏料拿來時,褚行毅才知道盧鴻是要在這瓷器上繪製圖畫,入窯燒造。這一下大感興趣,登時便又發揮出楔而不捨地學習精神,問這問那,眼睛不錯地盯著。好在盧鴻也適應了他這特點,倒也沒受什麼影響。
淺絳彩繪制比起其他彩瓷來,特點便在淺絳二字。所謂淺絳,乃是由山水畫法而來。山水本分二宗,是為青綠、淺絳。所謂青綠,乃是以石青、石綠等礦物顏料為主,畫出來金碧輝煌,厚重明亮;淺絳山水,以墨為骨,稍加淡彩。淺絳彩瓷便是仿照淺絳山水的畫法,在瓷器上畫出淺淡風格山水等圖畫。雖然不只限於山水。但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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