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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陣,搖頭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法子?何況我已耽誤她多年,這樣也算是個了局。”
仙碧聽得眼眶一紅,朱唇顫抖。谷縝冷笑一聲,道:“這個了局只是你的了局,你光棍一個,死活幹淨。仙碧姑娘卻要嫁給不愛之人,將來的痛苦可說無日無之,哪有什麼了局?”
虞照怒道:“那你說怎樣?人已被他捉了,難道還搶回來不成?”谷縝道:“不錯,正要如此。”
虞照臉一沉:“這是地母娘娘親口許諾,仙碧也已答允,左飛卿捉到晴丫頭,便要嫁他。人生在世,豈能言而無信?”
谷縝搖頭道:“虞兄忒也古板了,並沒說讓你去搶,而是我和陸漸去搶,嘿嘿,或許不該叫搶,而該叫救。”他轉向陸漸,笑道,“姚晴是你的心上人,對不對?”陸漸臉漲通紅,搖頭道:“我配不上她。”
“配不配且不說。”谷縝道,“如今她犯了大錯,回到西城必受嚴懲,你救不救她?”陸漸正為此事煩惱,說要救吧,自身本事不濟,說不救吧,豈非眼瞧著姚晴受苦,此時忽被谷縝挑破心事,頓時瞠目以對。
“一二三。”谷縝數罷三聲,笑道,“你不說話,便是預設。我和你是生死之交,自要幫你。虞兄被人橫刀奪愛,難免憤怒,自要找左飛卿打架解氣,打他個斷手斷腳,才叫痛快。”
虞照道:“呸,虞某豈是這等市井無賴?”谷縝道:“那你眼睜睜瞧仙碧姑娘嫁給左飛卿,就是英雄好漢了?”虞照道:“放屁。”谷縝哈哈大笑。
“我聽明白了!”仙碧忽道,“谷縝你是說讓虞照尋事挑釁,引開左飛卿,你和陸漸趁機救人?”
“姑娘英明。”谷縝笑道,“這一計叫做‘聲東擊西’,又叫‘調虎離山’。何況陸漸是為救他的心上人,師出有名,跟地母和姑娘的許諾全無干系。”
仙碧低眉沉吟:“救出姚晴之後呢?”谷縝笑道:“自然是和陸漸遠走高飛,叫風君侯一輩子都找不著,他找不著,便不能履行婚約。”
“你想得美。”仙碧喝道,“你借我西城的兵,放走我西城的叛徒,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谷縝兩眼一翻,冷笑道:“那好,姑娘儘管嫁給風君侯好了。”
仙碧與虞照均是氣結,對視一眼,皆想:“左飛卿既已得手,我二人囿於本門約定,自不能從他手裡搶人,若要破除婚約,唯有仰仗外力,把水攪渾……”想到這裡,不禁默然。
谷縝察言觀色,笑道:“一二三,照啊,二位不說話,也算預設。這條計策一箭雙鵰,成就兩對神仙眷侶,小子真是功德無量。”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仙碧啐道,“計謀定了,再做什麼?”谷縝道:“自然是先開‘傳音盒’。”
仙碧望了虞照一眼,見他點頭,便拿起木盒,依照“丁乙甲戊”的順序按下四鍵,只聽盒中咔咔數聲,忽地傳出風君侯的聲音:“霸王自刎,雨在天上,十人之家,寸土必爭。”
眾人聽得大大皺眉。陸漸忍不住道:“這是什麼話?再放一遍聽聽。”仙碧搖頭道:“不成,這盒子只能聽一次,方才這四句,應是左飛卿設的謎語。”
虞照冷笑道:“這廝行事,從來藏著掖著,忒不爽快。”仙碧道:“他天生喜歡猜謎,就跟你天生好酒一樣,你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說罷凝神思索解謎。
谷縝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喜好猜謎,本人和風君侯算是同道中人。所謂霸王自刎,霸王者,項羽也,自刎,卒也,羽卒相加,是一個翠字;所謂雨在天上,天上之雨,雲也;所謂十人之家,一人一口,十口相加,是一個古字;至於寸土必爭,寸土相加,是一個寺廟的寺字。若將這四個字合起來,當為翠雲古寺。”
情惑(2)
“小子厲害!”虞照一蹺大拇指,“這些鬼名堂,我是一個也猜不出來。”谷縝笑道:“那寺廟我知道,便在東郊,廢棄多年,事不宜遲,咱們立馬出發。”
四人心急如火,離了水榭,打馬出城,向東奔了十里,遙見岡巒起伏,碧樹成蔭,一處山坳中飛出寶塔簷角。谷縝遙指道:“那便是翠雲古寺了。”
四人將馬留在山下,沿石徑走了一程,尚未近寺,一陣風來,拂過滿山松林,松濤陣陣,節律宛然,只一陣,忽又聽叮噹之聲,鳴珠碎玉,引商刻羽,與這松濤相應和,宛若一人鼓琴,萬眾吟哦。
陸漸禁不住抬眼望去,那叮噹聲來自寺中坍塌小半的六合寶塔,鐸鈴因風,搖曳交擊。
正覺驚奇,忽聽谷縝朗朗笑道:“好一曲《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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