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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谷萍兒身子微一哆嗦,露出驚恐之色,嗯了一聲,倒身便睡,施妙妙雖也躺下,卻再也無法入眠了。
沈秀醒時,已是雞鳴三號,東方微曙,張眼望去,谷縝躺在長凳上,睡得正香。沈秀暗暗一喜,正要用勁挪動身子,冷不防谷縝一隻腳橫空飛來,蹬在他臉上。
沈秀既怒且懼,卻又不敢動彈,過了良久,谷縝才張開雙眼,笑道:“沈兄,睡得可好?”沈秀心中將谷縝十八代祖宗罵遍,嘴裡卻淡然道:“託谷兄的福,睡得再好不過了,咳,還請谷兄挪開尊足。”谷縝咦了一聲,故作驚奇,說道:“失敬失敬,我正夢見踢到城牆,腳趾生痛,不想卻是蹬著了沈兄的臉皮。”說罷起身摸摸沈秀的臉,嘖嘖笑道:“果然比城牆還硬還厚,沈兄天賦異稟,叫人佩服。”
沈秀心中恨極,臉上卻不動聲色,冷冷道:“谷兄過獎了。”
谷縝有一句,無一句戲弄沈秀,待到天亮,內室三女競相出來,谷縝一瞧,便笑道:“谷萍兒,你賣核桃嗎?”谷萍兒奇道:“哪兒有核桃了?”谷縝道:“怎麼沒有,左眼一個,右眼一個,不多不少,正好兩個。”
谷萍兒急忙取鏡映照,果真兩眼紅腫,頓時尖聲大叫:“媽,媽,快想法子。”白湘瑤笑道:“一點兒小事,也大驚小怪。”找來涼水,給她敷眼,忙了半晌,才算消腫。谷萍兒又嫌秀髮凌亂,雙頰蒼白,催促母親為自己整理髮髻,塗染胭脂。
谷縝見施妙妙坐在一旁,神情落寞,偶爾偷瞟自己一眼,隨即峨眉緊鎖,若有所思,不覺起了頑心,笑道:“乖妙妙,你老瞧我作甚?莫不是要相老公?”
施妙妙美目一瞪,伸手欲打,可手至半途,卻又放下,厲聲喝道:“你少貧嘴,放尊重一些。”谷縝笑道:“你若溫柔一些,我便尊重一些。”施妙妙見他眉梢眼角,盡是曖昧笑意,心知若是介面,他勢必說出更多瘋話,惹人害羞。故而對付此人,最妙不過不予理會,當即容色變冷,危襟正坐。谷縝大覺沒趣,悻悻閉口。
整裝上路,谷縝愛人在旁,不耐寂寞,不時風言風語,口若懸河,撩撥佳人芳心;不料施妙妙始終冷冷淡淡,既不羞澀,亦不惱怒,有時候分明惱了,也只漲紅了臉,瞪他一眼。谷縝十分無趣,詞鋒一轉,對準白湘瑤,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白湘瑤城府深沉,任他如何惡語相向,不過淡淡一笑,從始至終,不還一語。
谷縝不能快意情仇,十分憋悶,將怨氣盡都發洩在沈秀身上,遍找由頭尋他晦氣,走了不足三十里地,沈秀捱了不下十記嘴巴,雙頰高腫,有如豬頭,但他隱忍工夫極好,任憑打罵,默不作聲,唯有目光間或一閃,透出濃濃恨意。天部眾人見少主受辱,均是敢怒不敢言,遙遙跟隨,尋機救人。
心碎(6)
正午歇息,施妙妙遠引一旁,手拈鬢髮,低頭沉思。谷縝見她明秀容顏,心中癢癢,只想上前親近,卻又怕她翻臉相向,心中真是難過極了。過了一陣,忽見施妙妙點一點頭,似乎下了決心,起身道:“谷縝,我有話說。”
谷縝大喜,忙道:“什麼話?”施妙妙道:“這裡不便說,你我尋一個偏僻之處,好好商量。”谷縝求之不得,笑道:“好啊。”當即起身,二人走了數步,谷萍兒忽地起身,大聲道:“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鬼鬼祟祟的。”
谷縝方欲哄她幾句,施妙妙卻道:“萍兒你別擔心,我與他清清白白,絕無鬼蜮。”谷縝也笑道:“你乖乖守著這位公子哥哥,他是咱們的救命法寶,不可放走了。你娘武功平平,應付不來。”谷萍兒又氣又急,一跌足,噘嘴坐下。
谷、施二人並肩繞過一片樹林,忽見流泉淙淙,如奏笙簧,溪岸平沙,一片野花紅紫雜糅,堆錦積繡。谷縝探身摘下一朵杯口大小的鵝黃色野花,拈在指間,笑道:“妙妙,這朵花配你正好呢。”說著漫不經意,插在施妙妙雲髻之上,施妙妙出奇地沒有閃避,凝眸溪水,望著水中倒影,花光人面,掩映流輝,益襯得兩眉間清愁可挹。
施妙妙瞧著瞧著,忽地淚如泉湧,順頰滴落溪間,清漪四散,轉眼又隨溪水流去。
谷縝見她的神色,收斂笑容,注目遠山,悠悠嘆道:“妙妙,還記得麼?那時咱們還小,在海邊拾貝殼,比誰的好看,我每次都輸,可輸了又比,總不服氣。”
施妙妙點頭道:“那是因為萍兒做裁判,她總向著我。”谷縝笑道:“那個小鬼,夏日炎炎,鬧著要冰吃,你陪我去‘風穴’取冰,我差點兒被風吹下懸崖,虧你拉著我,才沒摔死。”
施妙妙流露追憶之色:“記得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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