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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掌按在谷縝後頸,內力繞其經脈一週,卻不覺穴道受制跡象,想了一陣,忽而笑道:“沈舟虛,你弄了什麼玄虛?還請指點一二,也讓狄某長長見識。”
沈舟虛冷冷道:“大夥兒只是換人,一個換一個,人是活的便成,至於別的,卻不是沈某的事情。”
狄希烏眉斜飛,星眼光轉,倏爾笑道:“好個沈瘸子,真有你的,不但吃不得半點虧,還想老佔便宜,不但佔便宜,還要佔得有理,嘖嘖,如此做人,叫人齒冷。”言畢將谷縝放在一邊,盤膝而坐,靜靜養神。
沈秀深知沈舟虛的手段,瞧見谷、姚二人情形,已猜到其中緣故,眼見姚晴就在近旁,伸手可及,不覺心花怒放,血脈賁張,若非老父在前,必然一把摟過,親憐密愛,飽餐秀色。
正自望著佳人,綺思綿綿,神為之飛,忽聽得一陣琴音悅耳,遠遠傳來,轉眼望去,茂林中忽地縱起一人,竟然高出林表,藍衣閃亮,長髮飄飄,不是葉梵是誰。又見他一縱之後,竟不下落,穩穩盤坐半空,手足不動,身子卻如風馳電掣,向這方疾速飛來。
沈秀瞧得目定口呆。要知道,當世高手中,除了左飛卿,無人能夠凌空不墜,即便是風部神通,也需要結髮成傘,倚仗風力。如葉梵這般一無所借,盤空飛行,委實可驚可畏,有如天人。
葉梵來勢奇快,須臾鑽出林外,現出全身。沈秀這一看清,不由恍然大悟,暗罵自己愚蠢。原來葉梵下方,竟有四名少年男子各踩高蹺,高蹺走得十分整齊,同起同落,一步數丈。四人下踩高蹺,肩上扛著一副硃紅步輦,葉梵盤坐輦上,左顧右盼,得意洋洋。剩下的四名少女騎馬尾隨,鼓琴弄笙,奏樂助威。只因被樹林擋住視線,方才眾人不見轎伕,只見葉梵,乍一瞧,還以為他真的凌空飛來,均是吃了一驚,此時弄清緣由,無不啞然失笑。又見那四名扛輦少年雖走高蹺,卻是步伐如一,奔走穩健,即便跳躍飛縱,肩上步輦也不顛簸,葉梵端坐其上,全無起伏。足見為了這麼一個小小噱頭,主僕五人也費了無數心思。
看到沈舟虛,葉梵冷笑一聲,高叫道:“沈瘸子,你膽子不小,不但來了,還來得挺早。”
沈舟虛淡然道:“沈某雖是一介廢人,卻也不是無膽匹夫,穀神通武功雖高,卻也不過是凡夫俗子,既然如此,又有什麼不敢來的?”
葉梵素性驕狂,唯獨將穀神通視為神明,聞言臉色陡沉,喝道:“停。”下方四人陡然止步,葉梵潛運內勁,傳到高蹺下端,刺刺數聲,八支高蹺齊刷刷插入土中,有如八根細長木樁,將五人穩穩托住。
葉梵見眾人均有訝色,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沈瘸子你有膽無膽,島王來了便知。嘿嘿,只不過萬歸藏一死,西城卻真沒人了,什麼八部九部,都是一群不堪入目的廢物。就好比你沈瘸子,沒有輪椅,就不會走路,連三歲的小兒都不如。虞照名為帝子,不象皇帝的兒子,卻活象一個叫化子,像樣的衣服也沒有一件。左飛卿倒有點兒意思,只可惜獨來獨往,很是淒涼。至於仙碧那個娘兒們,更是不足掛齒了,一身紅衣裳土裡土氣,就似一個鄉下來的蠢丫頭。何如我東島群雄,神通蓋世,聲勢煊赫,威風八面,你瞧瞧這一乘轎子,嘿嘿,自古以來,皇帝老子也沒坐過。”
天柱(4)
他先將今次迎戰的西城高手盡情挖苦一通,繞了老大一個彎子,仍是為了自吹自擂。正自唾沫飛濺,西邊林子裡忽地湧出一團如雲白氣,掠到近前,呼拉拉竟是千百紙蝶。
葉梵嘿的一聲,揮掌掃出,先一記“陷空力”,再一招“渦旋勁”,群蝶為他真氣牽引,繞他旋轉起來。葉梵又喝一聲,正想發出“滔天功”,將那紙蝶盡數震碎,不料蝶群忽地一分為二,一群繞著葉梵,另一群卻向四名扛輦少年掠去。葉梵急出掌力阻攔,不料那紙蝶忽東忽西,葉梵掌力一來,便即散走,掌力若去,復又乘虛潛入,但卻並不割傷那四名少年,只在其頸上、腋下等癢處撓動。
那四人為防步輦動搖,挺直腰身,氣貫雙腿,分毫不敢亂動,此刻但覺奇癢難忍,一個個瞪眼歪嘴,扭著脖子苦撐。支撐了約莫數息工夫,其中一人率先支援不住,鼻子裡噗的一聲,真氣盡洩,另一人緊隨其後,哈的笑出聲來,剩下兩人大受感染,雖不至噴嚏發笑,也是蜷手蜷腳,帶得那步輦東西搖擺,上下起伏,如坐海船也似。
眾人本以為葉梵坐立不穩,勢必墜下輦來。不料他竟如粘在輦上,任那步輦如何搖晃起伏,始終一動不動。不知底細的自然驚奇,稍有見識者,便看出葉梵是以“陷空力”吸住步輦,只要步輦尚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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