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3 頁)

給她的金丹，終於能滿天地的跑了，累了便變成巴掌大躲進秦凌的袖子裡休息。她開始忘記最開始的話，忘記了她說不喜歡凡間，忘記她說她不過是因為寂寞，然後她費盡心思的想要留在凡間，不那麼願意修仙了。

她傷了他的心，而她……不自知。

十里寒塘，曉風殘月，晨鐘暮鼓，燈火闌珊。她都不曾回頭看看那人傷心的眼，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卻裝作不知，依舊固執的逼著她修仙。

再後來，再後來，再後來……

秦凌站在梧桐樹下，而她茫然的抱著樹幹瑟瑟發抖，她不僅忘了她最初的誓言，陪他天荒地老，更忘了那些他們走過千山萬水的日子。

玉兔和小尾巴曾經爭論過這世上什麼最痛苦，她們去了那總是瀰漫著黑霧的奈何，找到了那能洞悉一切的孟婆，問她：“孟婆婆，你快些告訴我，這世上什麼東西使人最痛苦？”

孟婆說：“執念。”

玉兔不能理解，她是一隻悠閒的兔子，實在體會不出執念的味道。

她們又到凡間去找那些不開心的凡人，有些說是生死別離，有些說是榮華富貴。可是這些對她們而言都算不得什麼。

等小尾巴長大了，得知東籬要娶妻，她只覺得肝膽俱裂，這個時候她告訴玉兔：“兔兔，我知道了，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仙哥兒要娶別人了。”

玉兔看著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抵也稱得上最痛苦了，於是配合的點點頭。

答答什麼都不記得，她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且可怕，她想回人間的那棵熟悉的梧桐樹上，也許，那裡才是她的家。她睜著惶惶的大眼睛四處張望，坐在雲床上抱著被子。

忽然間，她摸到枕邊一個拇指大的玉墜，那玉墜上面刻著一張笑臉，掛著紅色的流蘇。零碎的畫面，從她腦海中閃過。

答答第一次見到玉兔的時候，她在和小尾巴吵架，玉兔說：“咱們說好了再也不爭‘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麼？’這個問題了，小尾巴，你不守信用，我不和你玩了！”

世界上什麼是最痛苦的？答答眼眸微垂，這個問題在心中百轉千回，想了一會兒，在心裡緩緩道：是債吧，她欠袁幸的債，比那逼著她跳下斷魂崖的梵音更讓她痛苦。

等她回到神殿，秦凌已在她床頭掛上了夜明珠，那幽幽的光亮照在那清俊的眉眼，只讓她感動的想落淚。她想，也許……也許世界上最痛苦的，是她辜負了秦凌的溫柔。

於是她開口問道：“仙君，世界上最痛苦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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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我捨不得留你一個（完結）

秦凌不明白答答為什麼忽然這樣問，但他還是認真的思量了幾番，才道；“最痛苦的，也許是漫長歲月吧。”

“漫長歲月？”她歪著腦袋靠在他肩上，不解的皺眉。

“活的太久，越覺得茫然，空洞。”

……

就在答答記起這些零碎的片段之時，秦凌已輕聲走到了她身邊，他帶回了那枚印章，那枚刻著九天二字的印章。

他看見那輕靈的雙眸像蒙了一層紗般，正看著他，輕啟朱唇：“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麼？”

秦凌一怔，臉色蒼白，他目光溫柔而絕望：“你想知道？”

她低下頭，微微上翹的睫毛抖了抖，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句我什麼都不知道讓人茫然，不知道什麼？不知道他的痛苦，不知道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知道這是哪裡，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這裡！

秦凌不忍看她，背過身去不看她帶著氤氳淚光的眼。顫聲道：“世上最痛苦的……”

“漫長歲月？”她忽然響起那腦海裡的對話。

秦凌輕搖了一下頭，他微微側臉，看著那冉冉升起的香爐，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回答：“最痛苦的不是這漫長歲月，一天一天，好似沒有盡頭。我痛苦的，是明知這歲月漫長，卻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答答忽然落下淚來，她只覺得那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身影好似已經撐到了盡頭：“我陪你呀……”她情不自禁的呢喃出聲。

那快要彎下的背影一怔，只是一瞬間，答答感覺天旋地轉，她已經被秦凌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你這個騙子！”他低吼道，像受傷的野獸。

“我……”答答茫然而無措，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剛才的話激怒了秦凌，可她真的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