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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個好主意。
在東方,技藝的發明人會被當作聖人尊崇,比如教人們用火的燧人氏,在西方民主的發源地希臘,傳授給人類生火的普羅米修斯即使是神靈也難免落到被吊在懸崖上每天被禿鷹啄食內臟的下場。
端上桌的有面包、燉菜、烤肉和湯。
看起來的確不用灶,烤和吊在火上的燉鍋足夠了。
她沒有蠢到把手指伸進湯碗。
她明智地拿起了一個麵包,張嘴……
然後在心裡默默流淚。
誰把這種可以當板磚使的東西端上桌的!
她差點因為啃麵包把牙崩了!
但是對著麵包餓死不是她羅家的作風,在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人後,她終於對吃麵包的正確方式瞭然於心。
掰碎了,泡著湯吃。
怪不得西餐先上湯。
敢情天父賜的不是麵包,是西式羊肉泡饃。
羅怡照著周圍人的方式,從麵包上掰下一塊,蘸湯蘸到麵包吸足了湯汁變軟,放進口中。
然後,她的臉綠了。
6 吃喝拉撒2
其實,不能怪毫無準備就穿越的羅怡。
要知道,21世紀去倫敦採訪奧運會的某位吃貨帝國的記者——不能說他沒有做過功課——在奧運村吃了一口沒放鹽的炒麵後——臉色如何不知道,專欄上對奧運村的烹飪水平可是噴了上千字。
不過,作為城堡的女主人,她比古代中國的吃不起鹽的窮人還是幸運一些的,在觀察了周圍人之後,她終於發現,桌子上那個銀船就是裝鹽的。
往湯裡倒了一些鹽末後,麵包總算不那麼難以入口了。
自己加鹽也許是自由的一種表現,不過羅怡根據飯菜的水平,陰暗地認為,這是為了避免那個天知道是從哪個豬食槽邊拉來的廚師把飯菜做得不堪入口。
這是一種毫無道理的偏見!
因為這湯不是簡單地煮一煮燉一燉!
湯裡有放珍貴的香料!
雖然羅怡不知道。
她吃了都不知道。
直到教士讚美慷慨的女主人用珍貴的香料做湯招待他真是盛情……羅怡嚐了又嘗,還是沒發現這湯裡有啥香料。
這不是因為她的舌頭出了什麼問題,而是羅怡一直認為,大航海之路運送的,珍貴的香料,指的就是丁香啦、豆蔻啦、胡椒啦……這類玩意兒。
這些東西在哪裡都不便宜,即使中國離產地挺近,畢竟也是要用海船運輸的遠洋貨物,在明朝都是貴重的東西,所以羅怡在聽到香料倆字的時候,壓根兒沒把它們和湯裡的姜聯絡到一起。
姜?
明朝來華的傳教士,在他給教廷的報告裡,曾經萬分激動地描寫中華的富庶——這裡的姜多得用船裝!便宜到想象不到的地步!
作為香辛料的姜,和大黃、白糖、絲綢、茶葉、瓷器等一樣,都曾經是中國出口西方的大宗出口物資。
這些東西里隨便哪一樣,都不是窮人用得起的東西。
要不是謝普原來生在富裕的屠夫之家,他都認不出這是姜。
再看桌上擺的那些頗有份量的銀器和廳堂裡懸掛的幾塊壁毯……
布拉德領地雖然偏僻荒涼,布拉德夫人卻是驚人的富裕呢!
羅怡毫無所覺地吃了(以本地標準而言)極為奢侈的一頓貴族飯菜,心裡給這頓飯的評價是“毒不死人”——要是派別的用處,比如把那麵包拿起來揮舞或是扔出去,砸死人還是大有可能的……
她現在終於理解了中世紀的騎士們為啥會為了某某夫人是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這種無聊的問題打得你死我活了!
天天吃這種飯菜,簡直是生無可戀!
羅怡苦澀地想。
一想到這明顯還是為了招待主教派來的教士而上了一個檔次的飯菜,那麼下一個檔次的飯菜會是啥的問題,羅怡覺得她都沒有勇氣面對明天的太陽了。
好在羅怡很快不必考慮這麼艱難的問題了。
飯後,羅怡跑了一趟廁所。
廁所裡,當然,沒有手紙這麼超前的玩意,一根繩子,全城堡的人公用——雖然就他們隨地大小便的德行,估計也沒多少人用。
不過羅怡早有準備。
白天她參觀的時候,早就發現窗邊生長著不少爬山虎的葉子,葉面很光滑,比不上草紙,比繩子那是好得太多了……
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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