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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四季變幻,盡是美得如詩如畫、似夢若幻。
風府是這南城之主,家家商號連線著戶戶地產,勢力龐大,祖上曾做過尚書、將軍、御史,甚至還有個四姑奶奶入宮受封為妃,深受先皇寵愛。儘管風府隨便搬出一座靠山來,都能輕易壓死百來個大小官員,但是風府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富而不驕、貴而不傲的行事風格。一如此刻,風府大當家風滿樓坐在酒樓雅座上,英俊臉龐淡然地注視著眼前的關東來客。
“風大當家,局勢已經很清楚了。”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粗獷高壯男子滿面怒張鬍鬚,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聲若洪鐘。“俺老狼現下就是關東皮貨最大的供貨商,所有上好皮貨只有俺同意才能運往中原,俺說的價錢就是銅鑄鐵打的,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關東來客手中握有中原皮貨商家最為垂涎的豐厚柔滑皮毛料子,去年冬天又一舉吃下了所有關外獵戶和牧場的行貨,蠻橫壟斷為的就是今年開春後,狠狠地痛宰這些中原山思子一筆!
中原人不是東西,個個奸詐狡猾,可碰上他老狼就休想討了好處去。
老狼咧嘴獰笑,彷佛已經見到對手丟盔卸甲,只能任由他獅子大開口。
“貨在你處,錢在我手。”風滿樓啜飲了一口溫潤鐵觀音,語氣從容不迫,“狼當家如此斷言局勢已明,會不會高興得太早了?”
“風大當家,俺老狼知道你風家商家分號多,但是你想買皮貨就得同俺做買賣,這是大風都刮不走的事實。”老狼愉快地大口灌著燒刀子,滿足地嘔舌哈氣。
“哈哈哈……這份合同,風大當家何不痛快點就簽了吧?機會可不等人,何況這點銀子對你們風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是嗎?”風滿樓微笑。
十五萬兩白銀對風家而言,確實不過九牛一毛,無關痛癢。
只不過他天生就是個生意人,所以他有兩個很大的缺點:其一,不做損及利潤的交易,無論大小。其二,他喜歡當贏家,也永遠都是。
“狼當家,如果你還是堅持以往常價錢調高五成,那麼我想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他輕輕頷首,微笑著起身。
身後的長隨紹兵和深藏不露的高挑護衛極有默契地退後一步,就要護送主子離開。
老狼滿臉得意神情頓時一僵,所有想好的話全窒住了。
直到風滿樓即將跨步下樓的那一刻,他才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大喊了一聲:“慢著!”
“狼當家還有什麼指教嗎?”他微側過首問道。
“你……你當真不怕俺一氣之下把所有皮貨都賣給別人?”老狼又驚又怒又迷惑地叫著,臉紅脖子粗的。“風大當家,你可得想仔細了,關外所有的好貨都在俺手上―”
“狼當家怕是忘了一件事。”風滿樓打斷他的話,閒閒地道:“關外最大皮貨供貨商是你,但是中原皮貨最大收購主是我。”
老狼心下一凜,從沒想到這一點,嘴上卻猶死硬撐住,“那又怎的?屆時相信你風當家的損失會比我老狼厲害數倍,老狼我又有何懼?”
他微笑。“狼當家貨不賣風某,風某自可多些許運費,北上與羅剎商人交易。可開春後你的皮貨脫不了手,就等著滿滿黴壞在倉庫裡,那不更浪費了你不惜用家族礦山向『豐永堂』銀莊押借來做皮貨霸盤的一番『美意』嗎?”
不冷不熱的幾句話輕描淡寫說來,卻不啻是在老狼頭頂打下轟隆隆青天霹靂。
老狼那張壯實的國字臉登時慘白一片,張口結舌,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你…你怎麼會知道俺用礦山向『豐永堂』押借了十萬兩白銀的事?”
風滿樓但笑不語,深邃黑眸底諷刺之色更深了。老狼總算在商場上打滾多年,腦中靈光一閃,老臉瞬間悲慘地垮了下來。不、不……不會吧?“狼當家果然反應敏捷,一點就通。”風滿樓微挑濃眉,幾乎是歉然地一笑。
“『豐永』者,『風』府『擁』有也。狼當家向風家銀莊典借銀子,卻用來對付我風家皮貨商號,似乎是太過了些。”
他話說得徇徇爾雅、婉轉留情,但講白了就是蠢。
老狼臉一陣青一陣紅,尷尬、羞愧、驚駭和敬畏之色同時湧現,高壯如鐵塔般的身軀霎時矮了大半截,半晌後,才結結巴巴地陪笑道:“那個…那個……風大當家,是老狼一時吃屎昏了頭,錯把您當大羊牯敲……”
還想痛宰人家一頓呢,現在可好了,要是惹得人家一個不高興,他老狼立刻被剝掉一層皮都有可能。
老狼吞了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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