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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害相權取其輕之下,他是不得已這麼做的,但這完全不代表任何意義。
“去許願,別浪費我的時間。”他冷冷道。
“風哥哥!”她望著他,眼底猶是滿滿夢幻般的神情。
他微挑眉看著她。
“你真是大好人。”她感動得好想哭。
不過看盞燈,就能哄得這個傻瓜歡天喜地?
他再次印證了一個早已瞭然於胸的事實―像她這般好騙的呆瓜,最好不要再代代相傳、遺笨萬年下去了。
“我要走了。”他無視於那個不顧許願,徑自在那兒感激涕零的小女人,皺了皺眉,話說完立時掉頭離開。“你慢慢許吧。”
啊?
她好不為難地看了看氣勢恢弘的鳳凰神鳥,再看了看離去時依舊神奇地令人海自動分開的風滿樓,登時內心激烈拔河交戰。
最後,他的人還是勝過這鳳凰燈的意義多多。
“風哥哥!你等我,我、我跟你一道走!”
章靈激動地跳了起來,顧不得許願,火速起拎起了裙襬,擠出人群,緊追在他身後。
就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雪白長衫一翠綠影兒,一前一後地穿過熱鬧人群和大大小小燦爛明亮的花燈。
前頭那個腳步大,沉穩,迅速,後頭的那個則是小碎步,急得三步並作兩步跳,惹得四周人們一陣好奇地側目。
花市燈如晝,風滿樓順長挺拔的身子散發著優雅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章靈急急忙忙緊跟在他身後,幾次心癢難搔著想上前勾住他的臂彎,或是乾脆跳上他寬闊的背,嚷嚷著要他背,可就是不敢。唉,打從她七歲起,風哥哥就再也沒有背過她了。還記得那一次被困在起火的馬車裡,是風哥哥不顧危險衝了進去,渾然未覺灼燙的火舌熊熊燃燒,一把抓起猛烈嗆咳到幾乎快死掉的她,將她負在背後撞破車窗跳出去!
那次她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而且還害得她最崇拜的風哥哥一起陪葬。
後來當她終於轉醒過來後,被嗆傷的嗓子甫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風哥哥,我要嫁給你。”
眉毛被燒掉了一半的他瞬間臉色難看到極點。燻得烏漆抹黑的自己,好像都還比他要白上一些。
“章伯父,你女兒腦袋被煙燻壞了。”最後,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就走掉了。
嚇得阿爹真以為她腦子有哪兒給燻傻了,急忙摟著她頻頻叫心肝兒,害她連追過去跟風哥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她多麼多麼想告訴他:他是她的恩公,是她的英雄,更是她的天,她的地……她這個人這條命全都是屬於他的,所以她一定要嫁給他!可惜後來他就再也不認真聽她說話了。
應該說,後來他就再也不把她的話當話聽了。
“敢再讓我被迫出手救你一次,我就親自殺了你!”
想到他十九歲那一年,對著年方十三歲的她,重重拋下這句話的那股狠勁,儘管事隔多年,章靈還是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繼火燒馬車事件過後,又冒出個腦子有病的採花大盜,偏偏對小豆芽似還未發育的她獸性大發、要下手染指…唉,她也有千百個不願意好不好?
雖說風哥哥那次又瞎打誤撞地救了她,再一次成功扮演她生命中最完美的大英雄,可也自從那一回後,他不由分說硬將她捆一捆丟進京城知名的“正義武館”裡,要她習武強身,開始學著自己保護自己。
“唉……”真是一子錯,全盤錯……她百般無奈地攤了攤手。
功夫是沒學多少啦,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她變得力大如牛,可以每天追著他跑都不嫌累,就連晚上也能爬牆去偷看他洗澡。古人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原來就是這個道理啊!呵呵呵……
“不要對著我笑得一臉淫邪。”風滿樓不知幾時已回過頭來,毫不猶豫地敲了她腦袋一記。
“哎喲!”她揉著隱隱作疼的頭頂,苦笑了起來。“風哥哥真愛說笑,人家不對你笑得一臉淫邪,難不成要對隔壁老王笑得一臉淫邪嗎?”
就是這種驚世駭俗卻又理直氣壯、不知矜持全無羞恥的言論,令他不退避三舍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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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丟下手邊滿滿的工作,來看這塊小牛皮糖衝著自己垂涎三尺的模樣,八成是那個熟於拯救她的壞習慣害的。
或者是當她那雙滾圓純真熱切如小鹿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