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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吳哥兒雖然比較慎重,主張小心從事,但也認為完顏亮多數會來,滿心歡喜,不在話下。
眼看午時將到,耶律元宜一切佈置妥當,又在蓬萊魔女設計之下,打扮成一個在靈堂執事的小校,用易容丹化裝,改容易貌,混在一眾執事之中。
午時剛報,只見營外望風的旗牌官匆匆進來報道:“來了,來了!”吳哥兒喜道:“帶了多少人來?”旗牌官道:“只看見三騎快馬。”吳哥兒道:“那是何人?”旗牌官道:“還未清楚。”吳哥兒道:“後面有無大隊跟隨?”旗牌官道:“不見塵土飛揚!但當中一騎,擎著黃蓋,卻是皇帝執仗!”吳哥兒道:“趕快再去報來!”
金主完顏亮若來“御祭”雖然不至於帶大隊人馬,但也決不止只有二騎。眾人在猜疑,忽聽得營門外的儀仗隊已在奏起肅客的鼓樂,那是專為皇室所奏的鼓樂,那三騎馬來得太快,旗牌官未及再報,他們已經來到了。
耶律元宜吃了一驚,心道:“難道完顏亮當真敢輕騎而來?”
心念未已,只見那三個人已在本營將校簇擁之下,進入靈堂。耶律元宜一看,暗暗叫苦。哪有完顏亮在內?這三個人是御林軍統領完顏長之、戒日法王竺迪羅與“護駕法師”鳩羅上人。
完顏長之道:“接聖旨!”以吳哥兒為首的一眾執事只好跪下,聽他宣讀。完顏長之展開詔書郎聲念道:“奉天承運大金皇帝詔曰:指揮使龍騎將軍耶律元宜為國勤勞,英年早逝。朕方期與將軍牧馬江南,混一天下;天不佑我,遽喪股肱。朕心震悼。特遣御林軍統領皇叔完顏長之奉旨弔祭,如朕親臨。欽此!”
眾人聽了這道謂書,十分失望,但卻也鬆了口氣。
完顏亮沒有親未致祭,眾人雖然失望,但好在他也並沒起疑,當真把耶律元宜當成已經死掉,故此派遣皇叔作他代表。這場戲雖然臨時換了角色,大老倌沒有出場,但也可以說是“假戲真做”了。
完顏長之宣讀了詔書,吳哥兒等人上前答謝,免不得說了些“浩蕩聖恩,存歿均感”之類的言語。
完顏長之道:“耶律將軍為國馳驅,不幸英年早逝,皇上如喪股肱,叫我來略表體恤將士之意,這都是應該的。還望各位也能夠善體皇上之意,繼承將軍遺志,一同為國效力。”吳哥兒等人當然諾諾連聲,心中則都在想道:“不錯,我們是要為國效力,可是要我們的‘國’乃是大遼,不是你們大金。”
完顏長之又道:“我與耶律將軍的交情各位都是知道的,我此次一來是代皇上致祭,二來也是為我自己要與好友決別。不知棺材已經釘上沒有,我想瞻仰一下將軍遺容,稍盡心事。”
此舉早已在眾人意料之中,吳哥兒道:“多謝皇上皇叔對我們的將軍榮寵備加,但只怕褻瀆了皇叔。天氣炎熱,恐有穢氣。”
完顏長之道:“我與耶律將軍相交至好,哪裡忌諱這些。”
吳哥兒道:“皇叔高義,我們做下屬的也都感激,既然如此,自當遵從皇叔意旨。”當下便叫人開啟棺蓋,請完顏長之“瞻仰遺容”。
棺蓋一啟,一股臭味便衝了出來。原來這都是預先佈置好的。本來人死了個過半天,不應就有屍臭,但因是“毒死”的,中毒而死的人,肌肉容易腐爛,這屍臭就必然是應該有的了。棺中不但撒下了氣味與屍臭相同的藥材,而且鼻孔還灑了幾滴狗血,看起來就似七竅流血一般。
竺迪羅也跟在完顏長之身後“瞻仰”,見此形狀,吃了一驚,心道:“莫要惹起眾人的疑心才好。”連忙輕輕碰了一下完顏長之。
其實只要完顏長之用手一摸,立即就可以發現那是個木人。
但手摸屍體,這是大失禮貌的舉動,完顏長之也不敢用手去摸。
他見“屍體”果然是耶律元宜,又聞到臭味,哪裡還有絲毫疑心,看了一眼,便叫人把棺村釘上了。
吳哥兒道:“我們的將軍本來是好好的,真想不到突然便暴病而亡,也不知是何原故?使我們也來不及和將軍說一句話。”
竺迪羅生怕他們懷疑,連忙說道:“是呀,我昨晚還曾與將軍晤談,想不到今朝便成永訣。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彭祖高壽,顏子早夭,這都是大限註定的。各位也不必太過傷心了。”
吳哥兒等人越發假戲真做,涕淚交流地哭道:“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情如骨肉。如今竟是死得這樣,這樣……嗯,這樣的不明不白,教我們怎不傷心?嗚,嗚!”靈堂上下,登時哭聲一片。
竺迪羅暗暗心驚,想道:“什麼不明不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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