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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如牙的金黃雛月。
詩人說“新月如眉” 。他想起了美人玉面上的彎彎黛眉。
農人說“新月如鐮” 。他想起了用來收割莊稼的彎彎鐮刀。
武人說“新月如鉤” 。他想起了用來搏殺的彎鉤利器吳鉤。
衡州城裡彙集著的武林中人實在感覺得那新月如刀,一把鋒利無比的殺人彎刀。
百種兵器中用刀砍殺更加潑辣豪放。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般的搏殺正在悄悄的醞釀著。
集賢客店的整座後院全被血羽幫包了,此次衡州行動的大本營就設在這裡。
亥時初刻,前院的人早已鼾聲起伏,兆三戟在自己房內聽刁掂花的報告。當然刁掂花不會把自己被人識破丟臉的事報告邦主。
這兆三戟高瘦如竹,微黑,留八字鬍,學滿人樣戴頂瓜皮小帽,醬色袍子外套了件巴圖魯背心,雖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掙來的外號卻不怎麼威風,喚著“牛蚊”,因是人瘦腿長,發一手牛毛毒針之故吧。
聽完刁掂花的報告,兆三戟沉吟一會道:
“你能肯定日月社的白玉劍和殺手虛玄無影談的買賣是吳三桂的頭麼?”
“十成是。是十成就不是七成八成。我雖看不見白玉劍紙條上寫的什麼,但以我的功力,十丈之內的低語是逃不過我的耳朵的。二十萬兩銀子的買賣,找這天下第一殺手,不是吳三桂的頭是什麼?”
“嗯……白玉劍和胡華君沒發現你?”
“我有幫主給我的各色人物影象,我認得他們,這些江湖名人怕都還認不得我,我從貴州出來,還沒惹過什麼麻煩,。”
“哈哈……”兆三戟笑起來,“難得你忍得住不去惹事,三天不搞女人就會毒氣攻心一般啊……哈哈。”
“我知道是替皇帝老子辦事,當得克己。請幫主放心。”刁掂花諂笑著,不失時機地表白一番。
“嗯,賴福來那裡,今晚要去探探。果真落實日月社花二十萬兩銀買吳三桂的頭,我也少了好多麻煩。這吳三桂是康熙皇帝的真正頭號心腹大患,反了朝廷,這還敢稱帝。天下的皇帝哪能容得還有第二人稱帝。這事皇上怕還不知道。在吳三桂稱帝前幹掉他,豈不立下個天大的功勞嗎?待探明訊息,明日我用驛馬飛奏皇上,這功勞少不了你一份。”
“謝幫主關照。”
兆三戟很舒服地吐了一口氣,想著死對頭日月社竟幫了他一個大忙,得意於形地用手摸摸腦後的髮辮。
此時瓦簷上忽地傳來一聲輕響,窗外“呼”地一股風直墜而下。
光三戟的反應好快,閃眼間已抬手對窗外射出三根牛毛芒。三股如細針的勁氣“嗤嗤”透出窗紙,那窗紙竟顫都不顫一下,外面下墜之物還在半空就著了芒針,隨即“撲”地一聲,落到窗外地面。
兆三戟冷冷一笑,舉手一推,窗頁震開。將身一提,已經射出窗外。落地一看,地上竟是隻貓,三根牛毛芒射入頭、胸、腹,已經死去。這牛毛芒浸的毒汁好不厲害,這貓兒來不及叫一聲就一命歸西。
“該死的東西!”兆三戟罵了聲,又舉頭四處偵視,確不見可疑之跡,這才回到屋中。
這一切發生得好快,刁掂花只來得及撲到門口,兆三戟已經回屋了,淡淡地道:
“一場虛驚。”
話音剛落,卻聽見窗外有人低聲在笑。
兆三戟正背對著窗,一個平空倒射,人在空中已拔出背上短戟,在胸前挽了數百個花,背朝地胸朝天地平射出窗來。身子在空中一扭轉,短戟在頭上一罩,人已然落地。
好一手夜間敵蹤不明的追擊護身身法。
兆三戟雙腳剛剛落地,卻聽說笑聲已上了風火牆。月光下望去,是兩個人,其中一人提著手中事物向他揚了揚,好像正是那隻死貓,同時甩來一句話:
“謝兆幫主贈毒針。”
話音甫落,人已不見。
刁掂花正待要追,兆三戟對他擺擺手。
這時住在後院東西兩廂房屋裡的血羽幫好手已聞聲而出,見幫主愣站著未發號令,全都肅然而立,斂氣不敢吭聲。
黑暗中看不清兆三戟是何臉色。
想來那臉色也象這夜。
兆三戟一頓腳,悶著頭返身走進屋去。手下諸人也各自回屋。
院子裡又安靜了。
但這安靜是虛假的。一團不安的氣氛悄悄地罩在院子上空。在這血羽幫高手密集的小小院子裡,此二人說來就來,說去就去,還用貓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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