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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危險了,你看小杏,她已經死了。”雲紫鶯看到丈夫,心頭一寬,忙忙地訴說剛才的險情。
“啊!”胡華君這才注意到小杏的屍體,吃了一驚。“誰幹的?”一頭問,一頭抬眼搜尋,卻見遠處嶽淵亭的背影。
雲紫鶯正要告訴他詳情,胡華君已經騰身向嶽淵亭飛撲過去,他一身輕功絕頂,如風如箭,似一隻雨燕一般在空中幾個飄翻已到了嶽淵亭背後,大喝一聲:
“惡徒站住!”
第 十 章 殺機桃花谷(九)
九
嶽淵亭正在嘗看谷中幽景,突聽背後風聲,再加上一聲喝,詫意地站定。回過頭來,心想今兒怎地多事,他幾時又成了惡徒了?
嶽淵亭詫然回首時,胡華君已經看清他是酒樓上耍弄自己的人。
為酒樓上丟面子的事,他真是刻骨銘心,念念不忘,一見又是此人,心中的怒氣真如鐵匠的風箱般鼓了又鼓,冷聲說道:
“好啊!我胡華君何事得罪於你,竟一再欺到我頭上,先吃我一掌。”
小杏的死,夫人遇到危險,已使胡華君動了真怒,他並未聽完夫人的話,荒野中猛見嶽淵亭,認定冤家是他。再加使人掃臉的舊事,氣實在大了,提起七成功力一掌往嶽淵亭轉過來的前胸擊去。
嶽淵亭回頭見是酒樓上那位要尋他黴氣的人,心叫這忙真是幫不得,幫一回受一回冤枉。見他一掌擊來,忙運五成力道去迎他的掌風。
兩股掌風一碰,“篷”地一聲,將兩旁的樹木枝葉震盪得“嘩嘩”亂響,胡華君見一擊未果,“當”地已然長劍出鞘,將劍身一震,“嗡嗡”地發出悅耳之聲,著勢就要發招。
雲紫鶯匆匆趕到,嬌喝一聲道:
“華君,動手不得,他是恩人!”
“恩人?”胡華君一愣。
“什麼恩人?誰是恩人呵。”嶽淵亭忙忙地否認,前次在酒樓上恩人沒當成,吃了一腳,今天這恩人更不好當,劍都拔出來了。
胡華君一頭霧水,劍已拔出,尷尬地站著。
他這裡像個鼓滿氣的青蛙,對手倒安安閒閒沒重視他的盛氣。夫人說他是恩人,他又說不是。霧憨憨地挺著劍呆站著,實在尷尬難看。
他堂堂院主,不管在哪裡都穩山穩地,投手舉腳氣度服人,偏偏兩次碰上這個瘟漢,都使自己手腳擺放不得要領,尷尬難看丟人現眼。
這情景不只胡華君尷尬,連雲紫鶯也覺得尷尬,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才好。
嶽淵亭是個灑脫自在慣了的人,此時間卻也陷入這個尷尬局面中,心想還是走了的好,等會一旦說清自己是恩人,少不了又是一番道謝感激,客套應酬,他最不會應酬,也最不喜應酬。
他心中想走就走,依然悠悠然回身舉步向前。
“站住!”胡華君又一聲喝,這次沒稱“惡徒”了,底氣也沒剛才足。
“華君,你昏了麼?”雲紫鶯生氣了,聲音也嚴厲起來。
“我怎麼昏啊,稀裡糊塗,拔劍出鞘而不能擊,算什麼啊?”胡華君見夫人動怒,不敢再去尋嶽淵亭出氣,可心中又實在不服氣。
新婚丈夫,眼見夫人處處偏向這麼個陌生男人,而這個男人無論從功夫、氣勢,似乎都偏偏高自己一籌,一股莫名的妒意湧上心頭,只是出不得口。
“你一向清楚明白,怎麼偏偏現在就不明常理,我話還未說完,你先就發作,剛才是痴愚道長想截殺我,是他出手相助的。”
胡華君當場一愣,痴愚道長功夫已入一流,夫人豈是他的對手,若是如此,剛才夫人真是危險啦!
他這才弄明白是前頭那位漢子救了夫人,心中暗叫慚愧,卻又莫名其妙地不服氣,一時回不過神。
“還不過去道個歉。”雲紫鶯責怪地說道。
他想移步追上嶽淵亭致歉致謝,步子抬了抬,卻邁不出。
自己剛才做得太過分了,這又追上去說道謝的話,臉面一時間扭不過來,他一向心驕氣傲,又在院主權力位子上坐慣了,突然要他去陪個小心不是,這個彎兒著實難轉。
第 十 章 殺機桃花谷(十)
十
雲紫鶯心頭冒火,扭頭吩咐手下人將小杏的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她甚覺慚愧,丈夫竟是如此氣度,實在叫她丟盡臉面。
她不再理胡華君,只默默看著漸漸堆起的墳。
胡華君冷靜下來,自思無理。暗暗責怪自己是什麼鬼纏著了,竟弄得自己不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