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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音微微搖了搖頭。她倒不會假惺惺的去故作同情,她只是覺得。有的時候人的一念之間,生活真的是天差地別。春末有這樣的境遇,那也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誰?她若不是動了別樣的私心。又那樣自信滿滿不將旁人看在眼裡,也不會如此。怪誰?自然怪春末自己,又哪裡怪得了旁人?
是,周瑞靖身旁是沒有通房妾侍,可是正因為如此,春末才更應該掂量掂量。阿甘憑什麼以前都沒有過的事情,就能夠為了她破例?又怎麼一定確定了。她這個主母容得下人?不管是哪一方面,春末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或許春末太過自信,也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一把,更願意相信她自己的美貌。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的事情。顧婉音自認自己從來不是一個賢良大度能容人的人。對她忠心的,肯替她辦事的,老實本分的,她都可以面慈心軟,甚至那些偷奸耍滑的。只要在一個度之內,她也只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畢竟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她也是懂的。
可是凡事都該有個底線不是?春末既然敢跨越這條底線,那就應該做好受罰的準備。
況且。她這回倒是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罷了。沒想到事情倒是這樣了。不過,也是她疏忽了春末讓人怨恨的程度了。這樣一來,春末連個翻身的機會也是沒有了。
周瑞靖剛被鬆開,便是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心中倒是覺得這個春末未免太讓人厭惡了一些,想著自己剛才更是被這人抱住了腿,也多少有些噁心。又怕顧婉音生氣,雖然顧婉音現在面上並沒有不痛快的,可是誰知道不是強忍著?這樣想著,倒是對春末有些越發的厭惡起來。心中甚至不免想著或許該換一身衣裳?
待到周瑞靖進了屋子。又掩上門之後,王妃這才恨聲道:“我們鎮南王府待你也是不薄,你何苦這樣咒我們?”
王嬤嬤這才鬆開手來,看著王妃氣惱得厲害了,忙勸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遠遠的發賣了才是正經。王妃不別動氣才是。”
顧婉音也是嘆了一口氣,柔聲勸道;“可不是?大過年的,何必為了這樣的事情鬧心呢?打發出去也就罷了。”
春末這時候卻是用力嘶喊起來:“我是冤枉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是冤枉的!”那樣聲嘶力竭的聲音,在這冬日帶著暖意的陽光下,也是莫名讓人起了一層寒意。春末幾乎都有些瘋癲起來,直勾勾的瞪著顧婉音:“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
一時間眾人聽了這話,不由都是替春末哀悼了一回。就算是有如何?這樣明擺擺的喊出來,不過是死得更快罷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哪裡就能翻了天了?就是王妃也不會任由春末這樣“胡說”下去的,顧婉音是世子妃,自然不能損了名聲。
一時間,眾人心中倒是想什麼的都有。有覺得顧婉音一向慈軟,必定是春末心中不甘故意潑髒水。卻也有些那些個覺得春末說得對的本來麼,都是女人,是不明白誰的心思?顧婉音就是看不慣春末那副樣子,用了計謀除掉春末也不是什麼大事。
後面這種想法的人,自然是覺得顧婉音是深藏不露的至少不像是表面上看著那般綿軟好拿捏的不是?單單是一手,就說明心機深沉了。這樣想的人,最後竟是多少有些忌憚起來。今天是春末遭殃,他們自然是能看熱鬧做壁上觀,可是若有一日換成了是他們自己……
那樣的情景,相信誰也不會想要發生的。
面對春末的嘶喊,顧婉音倒是不甚在意,卻是又在王妃發話前頭髮出一聲嗤笑來,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你說得如此確之鑿鑿,可有證據?王妃宅心仁厚,必然不會冤枉了你。”
就是這麼一句話,輕飄飄的像是沒有力氣。可是卻像是直接扼住了春末的喉嚨,竟是讓春末張口閉口好幾次,怎麼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眉眼之間更是說不出的頹然。可不是?沒有證據,那就是等於沒說。總不能春末一句話,就讓人相信了吧?
顧婉音坦然和春末對視,說不出的鎮定自若,自然也一股子安然的氣勢。
春末卻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想了想後冷笑起來:“你如何會讓我抓到證據?”隨後又看向王妃:“求王妃替我做主。”
王妃冷哼一聲,卻是不願意多說:“好了,拉下去吧。沒得壞了心情。”
春末卻是不甘心,依舊吵鬧不休。
顧婉音輕嘆了一聲,輕聲吩咐王嬤嬤:“且慢,我說幾句話。”
王嬤嬤自然是不會不給這個臉面,當下便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