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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驥兒幾遭,也僅止於哄逗,又不若展昭為驥兒親父,亦不若龐昱朝夕相處,此時光線又弱,又是擦肩而過,怎就認得出來?原來這裡面有個緣故:只因當初驥兒滿了三月,辦百日酒時賓客照例要送禮。白玉堂雖是因嫌厭龐府,並未出席,然叔侄名分在身,禮物也是不能不送的。便代表陷空島備了一份薄禮,抽空送至開封。其中有一件金紅錦繡小衫,是白玉堂央盧大嫂做的,只因展昭號貓,驥兒卻屬鼠,當初做就時便存心要取笑於他,不繡龍鳳,不紋虎豹,卻特特的在那小衫之上繡了一貓一鼠,繾綣依偎,甚是親熱。此時那小兒身上穿的,便正是這件小衫!那衫上的貓乃是玄色,看不分明,那鼠卻是以上好的純白色絲線繡的,被那月光一映,輪廓分明,焉能認不出來!偏那小衫又是陷空島盧大嫂親手繡的,說世上僅此一件也不為過,如今離送禮之日亦不過一月,怎會穿在旁人身上!定是驥兒無疑了!
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白玉堂若未認出驥兒,還未必就要出手去救他,頂多盯著那老蒼頭,不教他害孩子,便已足矣。然而一認出驥兒,先是大驚,而後便是怒火攻心,又豈能再袖手旁觀?!當即什麼暗訪明探也一概不顧了,一步躍出,一把揪住那老蒼頭,寒光一閃,寶劍出鞘!那老蒼頭還未及反應,便只覺頸上一涼,巨闕已橫在了他脖子上!便聽那白玉堂惡聲惡氣道:“敢出一聲,要你的命!”將他逼至無人之處,又道:“這小兒是哪裡來的,你卻給你白爺爺說實話!若敢有半句誑言,白爺爺手下可不容情!”
那老蒼頭雖也經過干戈,可一貫便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加之如今又已年老,連年輕時的那份膽氣也早已喪盡,白玉堂又是突然發難,教他這麼一嚇,頓時那一泡老尿盡皆撒在了褲襠裡,再不敢出聲!便戰兢兢道:“好漢饒命!小老兒只聽說這個孩兒是今天被我們家少主子搶來的,因小老兒媳婦剛剛生產,交給小老兒照顧而已,其他情況一概不知啊!”
“狗殺才,不說實話!”那白玉堂罵道,“既是交你照顧,如今夜半三更,你又要將這小兒帶到哪裡去?莫不是嫌他鬧煩,要找個僻靜無人地方將他摜殺!呸!狗殺才,將你白爺爺也當那軟耳朵根子悶葫蘆,糊弄了起來!不給你點教訓吃吃,我看你是不會知道你白爺爺的手段!”說著便提劍,卻是要卸那老蒼頭一隻耳朵!
那老蒼頭不知白玉堂是要嚇他,見那劍光直照面門而來,只道白玉堂是要下手,便嚇得閉了眼叫道:“爺爺饒命!小老兒不敢扯謊!只因這孩兒認生,哭鬧不止,小老兒只是要帶他尋他孃親去,委實無害人之心哪!”
這老蒼頭一句“尋他孃親”出口,那白玉堂卻是一怔!須知方才勒逼那老蒼頭之時,他已看的明白,那老僕懷中小兒確是驥兒無疑。然驥兒落地喪母,只有展昭親父和龐昱這個仲父,又何來孃親一說?心下便不由得生疑。想了一想,便道:“你方才說要帶他去找孃親,我卻問你,這孩兒孃親現在何處?說一句謊話,要你的命!”
“小老兒不敢!”那老蒼頭哆哆嗦嗦,勉強道:“順著方才那條路走,轉過遊廊,有個水磨大理石子的大插屏,插屏後邊一間廳,廳後三間耳房,那婦人便在中間的那座耳房裡!爺爺!小老兒說的全是實話,您就饒了小老兒這條狗命罷!”說著便彎了膝蓋,卻是要下跪討饒!
那白玉堂聽得樸老頭如此說,卻是笑道:“甚好!如此便了了!你且起來。”說著便將他扶起,又伸手接他懷裡孩子。那老蒼頭不知就裡,只道白玉堂放了他,便歡喜站起,將驥兒交給白玉堂。卻不料孩子方才脫手,那錦毛鼠登時翻臉!寶劍一揮,只見一道寒光,他下手甚是狠戾,那老蒼頭還未得叫出一聲,便已經身首異處,魂飛魄散,頃刻間赴枉死城去了!
卻說白玉堂殺了那老蒼頭,抱了驥兒,順手在死人身上揩了揩寶劍,對著那老蒼頭屍體笑道:“老頭兒,莫說你不是好人,便是好人,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死得著了。如今白爺爺送你登了仙去,你若是死的不甘,非要去閻羅王面前折辨,便須好好記個清楚明白,殺你的乃是你白爺爺,莫要認錯了人,平白的冤枉無辜!”又提起巨闕,對了寶劍笑道:“巨闕啊巨闕!自從你隨那臭貓入了公門,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雖不是頓頓吃素,卻也難得開葷。想必清淡壞了!如今白爺爺頭一頓便請你吃肉,你可不得謝謝你白爺爺?”收劍入鞘,再看驥兒,見那孩子經了這一場駭,已嚇得不哭,便颳著他鼻尖笑道:“好你個小貓兒,卻怕個甚!想當年你老子闖蕩江湖之時,哪日不殺他幾個人!別說是他,將來還有的是你殺人的時候哩,怎的這般沒膽!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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