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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聽說打官司要錢,請律師也要錢,辦理各種手續還要請些關係戶吃飯,李德義的工資本來就不高,養活一家子後還要騰出錢來給兩老人看病,存款是完全沒有的。
漸漸地,因為資金問題這件事便緩緩耽擱了下來,文月看著李安寧和祁承也是滿臉愧疚的樣子,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提起訴訟,這段時間為了存錢,文月可以說是連吃個饅頭都要留一半節約下來。
李安寧和祁承依然每天上學放學,李宏茂和他們在一個學校,按理說關係應該很親近才是,但是李宏茂不知怎麼的卻好像在故意疏遠他們,上學時和他們一起出門,一旦走出小區李宏茂就一個人拉遠了步伐走在前面,放學後也是一樣,回家途中保持距離,到家後就假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對於李宏茂,李安寧心裡一直很過意不去,是他強行插/入李宏茂家裡,給這個原本就貧困的家庭增添了更多負擔。
李安寧多次趁著李宏茂一個人的時候找他說話,只可惜李宏茂很抗拒和他獨處,每當李安寧走到他面前時,他就轉身快速走開了。
這個小鎮本來就不大,李德義和文月也從不隱瞞要起訴王鈴的事,所以這個訊息沒多久就傳到王鈴耳朵裡了,王鈴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當即就帶著舒中華跑到李德義小區大門外鬧。
王鈴不知道李德義傢俱體在哪個單元,便和舒中華在小區門外一唱一和地演苦情劇,她們把李德義夫婦如何不安好心搶她們孩子的事情用各種誇張的修辭方式說了出來,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每次王鈴和舒中華在小區外鬧時,周圍總會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大家都是住小區裡的,平時和李德義一家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下出了這種醜聞,他們難免都會在李德義一家背後議論紛紛,說的話也是非常難聽。
王鈴二人不要臉面地耍潑讓李德義也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三番四次用武力把她們趕走,而這下在鄰居們心裡就更加坐穩搶別人孩子的罪名了。每次出門都接受鄰居們的異樣目光,李德義和文月只能有苦不能言,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像王鈴和舒中華這種不要臉程度他們也算是見識到了。
李安寧和祁承並不知道王鈴帶著舒中華鬧上門這件事情,李德義和文月都沒有告訴他們,知道內情的李宏茂也是一聲不吭。
這些天李安寧一直在糾結著擺攤和籌集資金的事情,倒沒有多注意李德義一家臉上的愁雲。
直到週三下午,李安寧帶著兩個弟弟回到家,往日的這個時候文月都已經把菜飯準備好等著他們回來吃飯了,但是今天屋子都沒有文月的身影,李安寧還以為文月出門了不在家裡,結果經過臥室時,忽然聽到緊閉著的門裡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
李安寧頓時停住腳步,他忍不住湊近門旁聽了一下。
這房子本來就不隔音,李安寧把耳朵貼在門上能夠清清楚楚聽到臥室裡傳來的對話。
“你說這下怎麼辦?我們還有兩個老人和三個孩子要養,沒了工作都去喝西北風嗎?”文月抽泣著說,語中帶著一絲怨恨,“我說王鈴以前也不是這麼狠毒的人啊,怎麼這麼多年不見,見面就非要把人往死裡逼呢?”
李德義嘆著氣,沉默了良久才開口:“算了吧,反正我遲早也是要辭職的,她到學校一鬧頂多只是讓我提前離開學校而已。”
“什麼?辭職?”文月詫異道,“你什麼時候想過辭職了?我都沒有聽你提過。”
“老早前就有過這種想法。”李德義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滄桑,“我當老師這點工資能養得起我們一家人嗎?爸媽在鄉下又生著病需要錢,孩子們也要上學,到處都需要用錢,七張嘴還要吃飯,我每個月的死工資光給爸媽看病都不夠。”
文月一愣,頓時捂著臉又小聲啜泣起來:“都是我不中用,要不是我當年貪了學生家長那些錢,也不會被學校開除。”
“文月,你別再為那件事自責了,我知道你當時也是為了爸媽的病錢。”李德義摟住文月肩膀,安慰道,“我已經想過了,實在不行我就去廣州打工,我一個朋友在廣州開了家服裝廠,我去給他進貨做些苦力。”
“德義……”文月張了張嘴,阻止的話哽在喉嚨最後化成一聲嘆息。
李安寧從李德義和文月的對話中已經能夠大概猜出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震驚和愧疚之餘,一個念頭油然而生,李安寧忽然覺得機會來了。
鼓足了莫大勇氣,李安寧深吸口氣叩了幾下門。
李德義趕緊鬆開抱住文月的手,兩人都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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