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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裡與主人臥室距離不遠,怕是吵了他的清靜,再者,談話內容更是多有不便。
四個人移步到了另一間房子,雷公公關上了房門,眾人相繼落座。
“主座的病……”雷公公擰著一雙眉毛,極是關切的樣子。
黃孔輕輕捋了一下長鬚,清癯的臉上,顯現著一片憂容。
“這個……”他說,“這是個很奇怪特殊的病例!”
說時鼻翅開合,像是在品嗅著什麼,一雙眼睛看向時美嬌道:“姑娘可曾覺著這裡的氣味有些什麼不同麼?”
時美嬌嗅了嗅,搖搖頭說:“沒有,除了花香之外,什麼都沒有呀!”
“誰說不是?”黃孔打著濃重的皖省口音道,“我說的就是花香。”
李七郎似略鬆了口氣,甚是奇怪地道:“花香?”
黃孔微微點了一下頭:“柳先生平素太愛花了,這幾天我默察府上,到處都是花,尤其是柳先生住的這個飄香樓,更是種滿了奇花異卉,一年四季,不分日夜,總是異香撲鼻,嘿嘿……就連房子裡面,也不例外……”
眾人隨著他的手指之處,只見一盆盆盛開的鮮花,佈滿閣樓內外,五彩紛陳,各有奇豔,主人愛花成痴,眾所周知,萬花飄香、飄香樓其實無不與花有關,倒是沒有想到竟成了主人罹病之因了。
雷公公不勝駭異地看著他:“大夫您是說,主座的病是花的香味兒……”
黃孔點了一下頭:“我生平只遇過兩次這樣的病人,柳先生是第三個人……他的情形更要特別一點……這裡的花太多了……”
他說:“每一種花都有一種不同的香味,幾十幾百種湊在一起,成為一種極特殊的氣息,日夜呼吸其間,時日久長便染上了這樣的病……當然,這又與每個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有人一點事也沒有,有人就不同了……”
黃孔的眼睛看向時美嬌,繼續說道:“柳先生愛花成性,即使在他睡榻之旁,也擺滿了花,情形就更不一樣了。”
時美嬌輕輕一嘆說:“那麼依先生的意思呢?”
“第一步,先把所有的花都搬出去……柳先生居住的這個飄香樓內外,所有的花,務必清除……”
時美嬌、李七郎、雷公公聆聽之下,都不禁為之一怔,彼此對看了一眼。
說來這雖然是微不足道的一件芝麻小事,可是行起來卻頗有困難。
時美嬌點了一下頭,看向雷公公道:“就遵從先生的話去做吧?”
雷公公愣了一愣:“這個……怕是不容易……”
李七郎在一旁道:“先生愛花成痴……每日早晚,都要親自動手澆水施肥,午夜運功之後,更要遍嗅百花之後,才肯就寢,多年以來,已成了習慣,怕是一下子改不過來。”
黃孔哼了一聲道:“這就難怪了,經你這麼一說,我更斷定,柳先生的病因是與花香有關了……這些花務必要儘快撤除,否則只怕他的性命萬難保全。”
時美嬌點點頭:“為了主座的身子,自當遵從,先生請放寬心。”
黃孔嘆了口氣道:“柳先生愛花成性,這些奇花異草,多數中原少見,晨夕流連其間,感染極深,方才我觀察他的脈象、舌苔,再察看他的血色,很懷疑他已有輕度的中毒現象……治療起來,煞費周章,除了定時服藥、扎針之外,還有許多戒律,尤需要嚴格遵守……”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訥訥說道,“請問柳夫人是否也在這裡?”
眾人不由互看一眼,暫不出聲。
雷公公輕輕咳了一聲,“不……不在,主座夫人多年前即已仙離……”
“哦。”黃孔頗似有些意外的樣子,“那麼,目前身邊有幾位如夫人侍候?”
“沒有……”雷公公說,“一位都沒有……”
黃孔聆聽之下,微微怔了一怔,才自點了一下頭。
李七郎一直垂首不語,至此才緩緩抬起頭來:“黃大夫,先生的病……”
“目前服藥與扎針之後,算是暫時穩住了,且待天亮前後再服下一帖藥,才可行動自如……到時候再說吧!”
說時站身而起,看向雷公公道:“有勞總管跟我來一趟,有些丸散需要當面交代清楚。”
雷公公應了一聲,隨著他一同步出。
轉出了眼前花徑,踏上長廊。
“有件事情,方才不便出口,”黃孔站住了腳,看向身邊的雷公公道,“柳先生病發之時,總管可在身邊?”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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