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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王虎頭上揮落下來。
噹啷!火星四射,鬼頭刀迎著了方便鏟。
總是和尚臂力驚人,王虎的鬼頭刀,萬萬無能招架,兩相迎聲之下,直震得後者一條膀臂,齊根痠麻,刀勢不舉,喀然為之垂落。
至此,散發頭陀再不手下留情,掌中方便鏟,神龍抖甲般地向外一抖,噗嗤扎進了王虎胸膛。鮮血四濺裡,便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去了。
這番景象,不啻把車座內的少年主僕嚇得面無人色:“你這個和尚……”
才說了這麼一句,那個華服少年竟淌下淚來。那是因為這個王虎,以及先已橫死地面的黃衣漢子吳元猛,俱是跟從他多年的身邊人,想不到今番路上,竟自雙雙喪了性命,一時忍不住落下淚來,心裡恨透了對方這個和尚,偏偏無能為力,身上又有病,怒急交迫,只望著和尚說了個你字,頓時昏了過去。
身邊那個書僮眼見如此,哇!大哭起來。才哭了一聲,已為散發頭陀當胸一把抓起,叱了聲:“去!”掄手丟擲,砰地摔落地上,也自昏了過去。
哈哈大笑兩聲,砰地關上車門。這頭陀緊接著跳上車轅,方自手操韁繩,卻聽得前道一人冷森森笑著。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和尚你乾的好事,就不怕離地三尺有神明麼?”
話聲方出,嗤地響了一聲,一片物什,疾飛如電,已向著他臉上飛來。
散發頭陀猝然吃了一驚,方便鏟迎風一晃,當!磕開了來犯的暗器,竟是一個寬邊的草帽。
兩相交接下,竟作金鐵之鳴。若非是頭陀功力不弱,真個還接它不住。
驚怒的當兒,前面側道草叢裡,已自步出了個人來,矮矮的個頭兒,一身湖色綢子大褂,又小又瘦,那樣子簡直成了個人乾兒,看上去總有七十多了。
別瞧著人小,手裡的傢伙倒是挺大,忤著根老長的大紅木柺子,上面拴著個大紅胡蘆,八成兒,這人還是個郎中。
散發頭陀霍地自位子上站起:“幹什麼的?”
小老頭縮了一下脖子,骨碌碌只是轉動著一雙白眼:“足下身手,昨天夜裡,在大雨裡我已經見識過了,確是高明之至,佩服、佩服,今天這一手,可就更妙了,只是出家人,忒心狠手辣,總是不好……大和尚你說可是?”
散發頭陀陡地挑起濃眉,冷冷笑道:“這麼一說,足下可真是有心人了,倒是失敬了。”
瘦老頭乾咳了一聲,手上木杖在地上忤了兩下,白瘦的臉上帶出了幾分不耐。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東方野佛夏侯天,這一回你高抬貴手,下一回老哥哥我必有一番回敬。”
別看他其貌不揚,像是一陣風也能颳倒了的樣子,這幾句話卻說得抑揚頓挫,有聲有味,那麼微弱的身子,一下子也似有了精神。
散發頭陀驀地為對方報出了本來姓名,自是吃驚不小,由此看來,對方這個小老頭兒,可就大非尋常。
陡然間,頭陀發出了一陣大笑,“無量佛,善哉,善哉呀……”
身形猝搖,一片雲祥地飄身而下,不偏不倚,正正地落在了老頭兒當前。
“行!衝著尊駕你這幾句話,酒家也得賣個交情。”散發頭陀臉上閃著紅光,“只是有一樣,卻得叫和尚我心服口服!”
“這又何苦?”小老頭嘻嘻冷笑著,一雙小眼睛,瞬也不瞬的,直向對方盯著。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他訥訥說道,“再說還算是一家子,要是鬧到了外人手上,可就不值得了,是不是?”
這麼一說,無疑已是表明了身分。
散發頭陀夏侯天,是孫可望派出之人,眼下這個小老頭兒自承是同路之人,莫非他是吳三桂一邊的?
這兩年平西王吳三桂與孫可望這個義王,一力討好清廷,爭寵爭得厲害,尤其在眼前追剿永曆帝這個長期戰爭裡,俱思有所建樹,明面上大軍節節進逼,與永曆帝的部將李定國、白文選、吳子聖等時有殊死之戰,暗地裡所派出黑道風塵人物,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所謂擒賊擒王,能夠活捉到永曆帝本人,固是不世奇功,即使皇帝身邊重要人物,也在搜捉之列,不容輕易放過。
其實,圍剿永曆皇帝的何止吳、孫二人?洪承疇居中而策,猛將如雲,象卓布泰、多尼……論兵力,猶在吳、孫之上,只是後者二人是滿人,小老頭嘴裡的外人是否即指的是他們,可就頗堪玩味。
話雖如此,想要眼前這個小老頭兒不戰而退,把已經到手的人質吐出去,白手拱人,東方野佛夏侯天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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