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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褪卻炮衣的一霎,乃得窺見,那是一組兩門金色小巧炮座,看來機動小巧,甚是玲瓏,所發鉛丸,亦不甚大,卻是粒粒沉實,漆以硃紅,十分醒目。
金色小炮雖是看來小巧,射程卻也不差。隨著一陣緊密急迫的炮火之後,鐵甲船陣內立時傳過來一陣混亂之聲,頃刻間,已有兩艘著彈,燃燒起來。
海客劉青頗是知兵善戰,一次開炮之後,隨即二次頒下急令,五艘大船在極短的一霎,紛紛收起了鐵錨,循著指示的號令,在江面上機動而快速地排開了一個陣勢。瞬息間,主船超越,四舟殿後,成了一二二之勢,對方在一陣混亂之後,也自變了陣勢,看起來已不若先時從容鎮定。卻有一艘鐵甲快船,乘風破浪直趨而前。
站立在快船之首的一名將士,手豎大旗,作勢左右揮舞,嘴裡大聲呼叫不已。
時美嬌冷笑道:“我只當有什麼了不起的陣仗,不過如此而已。”
說話時海客劉青已自迴轉道:“他們要見堂主,是否賜見?”
時美嬌冷冷道:“我以為他們伎倆不只如此,且不可過於大意,叫他們過來吧!”
劉青代傳令後隨即歸座。
主船這邊立刻向對方傳活過去。眼看著那艘鐵甲戰船乘風破浪直趨當前,雙方距離,約在丈許左右,來船才忽然停在江上。
水波乍興,湧起了小山般的一個巨浪。
卻自來船上現出一個武職軍官,大聲吆喝道:“滇東總兵孫大人使者二人,求見貴派主人!”
說聲方頓,即由來船上倏地騰起一雙人影,身形絕快,宛若一雙海鳥,起落之間,已落向主方大船之上。
來者二人,一個年過六旬的瘦削老者,一個赤眉壯叟,均著便服,亦不曾留著髮辮,卻是精神抖擻,染有濃重的一身江湖風塵氣息,望之即知出身黑道,絕非善類。
二人亦不曾攜帶兵刃,想是專為傳話而來。
站定之後,瘦削老者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打著一口鄂省官話,沉聲道:“平西王邸尚揚飛、金大開,求見柳先生,有密事相商。”
說聲方頓,即見大船這面閃出一人——黑瘦的塊頭,濃眉大眼,正是當日打劫永曆帝不成,鎩羽而歸的九尾桑弧。
“柳先生不在這裡,眼前是我家時堂主,你二人小心答話,還不上前見過?”
雙方過去幾度交往,頗似相識。
瘦前老者聆聽之下,鷹也似的一聲怪笑,打量著面前的桑弧道:“桑朋友麼?我們見過……好說,好說,此前足下曾經關照過我們一位老兄弟,隆情待報……這是後話,貴派柳先生雖然不在,時姑娘也是一樣。”
話聲未輟,桑弧已一聲斷喝道:“住口!”緊接著跨前一步,凌聲道:“時姑娘也是你叫得的?”
自稱尚揚飛的瘦削老者,卻也不是好相與,聆聽之下,陡地後退一步,臉上神色不佳。
他身邊的赤眉壯叟金大開,更似桀驁不馴,嘿嘿一笑,待將發言,主座上卻已傳過話來。
“桑門主暫且退下,堂主有請,尚、金二使者上前答話!”說話的是飛花堂的副堂主玉彈金弓馬福全,話聲出口,隨即冷冷落座,不再多說。
九尾桑弧自感僭越,聆聽之下,躬身退後。
尚、金二人對看一眼,才自注意到,對方飛花堂主時美嬌,就在當前。他二人久走江湖,經歷老道,玉手羅剎時美嬌的大名,焉能不知?先時狂態,頓時大為收斂,諦聽之下,互看一眼,匆匆趨前。
“尚揚飛、金大開,參見姑娘……”
兩個人各自報了姓名,向著主座的時美嬌雙雙抱拳,打了一躬。
時美嬌冷冷說道:“萬花飄香與平西王邸,並無冤仇過節,為什麼大舉興兵,攔江不容?滇東總兵姓孫的又是什麼人?”
瘦削老者尚揚飛,嘿嘿笑了兩聲:“姑娘見問,敢不據實敬告?平西王邸與貴門原是談不上什麼仇恨過節……即使有那麼一點,衝著姑娘眼前一句話,也不難化解……孫總兵,為王爺所差,做官的就是這一套,喜歡講排場,因此如有冒犯,還請多多海涵!”
“那也不是!”時美嬌語態變得十分輕鬆,“方才情形,你們都看見了,講打,我們可不在乎,可以隨時奉陪!”
赤眉壯叟金大開嘿嘿笑了兩聲,頗似尷尬地道:“在下二人奉有王爺的旨意,有要事與姑娘取個商量,請摒退左右,才好說話。”
時美嬌搖搖頭說:“萬花飄香一切行事,俱稱無私,你二人有話,就當面明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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