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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親眼見了,賴雲煙才對魏瑾泓這世對士族子弟的影響到底大到了何種程度有了一個具體的認識。
這段時日裡,不論來往的王孫貴子,九家之中便是蕭家的人,其長大公子也親自過門與魏瑾泓喝了一上午的茶,送了一張以魏瑾泓之人而命名為“君心”的平文琴。
與蕭家長子喝茶那日,賴雲煙如魏瑾泓之意靜坐一邊,等躬身雙手接過琴退於側室後,她翻開琴面一看,見題字之處不僅有六皇子的手筆,另外還有兩道當世大儒的題記,她不禁搖頭嘆了口氣。
魏瑾泓這世的妄而為之,雖讓他鋒芒畢露,但何嘗不是讓他得到了更多人的賞識。
這兩個堪稱隱士的大儒,上世可不是魏瑾泓能拉攏得過來的。
這年年後,魏府上下為魏大公子的遊歷天下打點什物,就在臨走前幾天,魏瑾泓說是邀了一個來京遊學的寒門學子到軒昂閣飲茶。
去之日,魏瑾泓又邀了賴雲煙一道。
賴雲煙無奈,卻又不得不上鉤。
她確實是想去看看魏瑾泓是怎麼在布棋的,即使明知這樣也會陷於魏瑾泓的局中,她也不得不為。
軒昂閣乃天下寺的大長老,也是當今國師善悟平時與人談經論道,佈施善粥之所,此處是無論販夫走卒,飛禽走獸都可皆入的地方。
魏瑾泓這次攜賴雲煙去時走的是正門,賴雲煙走在他之後,在他邁腿進門之際,她透過遮身的紗帽看到地上盤腿之人不斷有起身者朝他們躬身揖禮。
魏瑾泓也甚是謙遜,首微垂,一一作揖回禮,而賴雲煙走於他之後,嚴守婦人之禮,微彎腰躬身,從自人朝他們行禮後,她的腦袋便沒有抬起過。
宣國婦人有輕易不可拋頭面露之說,便是其夫攜婦出面見客之際,那臉也萬不可輕易抬起,也不可輕易出聲。
只有待坐下後,才可挺腰抬頭,但眼睛也不可正視客人,只可垂下。
賴雲煙一路垂頭到了樓閣,此時有小沙彌在前面引路,不多時,他們已上了最上面的那層樓。
“司仁見過魏公子。”剛到樓口,便有人出了聲。
“見過司兄。”
兩人皆相向作揖,這時,女婢已拉開了屏風,那司姓之人朝賴雲煙人一揖到底後,賴雲煙還了他的禮,便一言不發去了屏風後。
“司兄,請坐。”
“公子多禮,請。”
兩人坐下後,賴雲煙就聽魏瑾泓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他先從這京城房屋座落的格局談起,又談道左右的名山,那司姓之人聽得仔細,偶爾會詢問幾句話,並不多語。
等賴雲煙桌前的清茶換過幾盞,那寡言的司姓之人便已離去。
他走後,待身邊的僕人皆被他們揮退後,賴雲煙朝魏瑾泓深深看去。
魏瑾泓垂眼看著他空無餘水的茶杯,臉色平靜至極。
司仁,當年受魏景仲言語不屑之辱,奮發圖強終成遠辰帝即位第一年狀元的寒門學子,現在就被魏瑾泓在善悟的慈堂,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搞定了。
賴雲煙都不知該向這樣勇於取捨的魏瑾泓道聲佩服,還是現在就乾脆跟他同歸於盡算了,免於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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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善悟的軒昂閣本帶有沉肅之氣,魏瑾泓帶賴雲煙下了樓閣,這樓宇的氣息比平時更為肅靜,便是先前著草鞋未起身與魏瑾泓行禮的衣衫襤褸者,也扶地而起,理了身上的破衫,向他們一揖到底。
魏瑾泓神色未變,與來時一般平靜從容回禮,嘴邊笑容溫和,眼神清潤,那行走步履之間也仍是不緊不慢,隨意自在。
賴雲煙不聲不響跟於他身後,正要上車時,低眼的她看到了那拋於馬車邊的潔白繡帕……
她不禁笑了,抬頭往前一看,馬車前並無房子,這時她聽到了窗子被輕掩的輕吱聲,便隨聲掉頭一看,正好看到軒昂堂對面的香燭坊樓上窗門此時全部緊閉。
她笑著進了馬車,等丫環擺好她的裙襬下車,魏瑾泓的小廝也問過伺候之意被揮退後,賴雲煙撩開了身前的面紗,朝魏瑾泓笑道,“不知是孔家的哪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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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與寒門之子見面本可引起軒然大波的事,在他兩天後攜妻帶僕離開京城的馬蹄聲中失了顏色。
人已走,京城中人談論的最多的是他什麼時候回來。
暗中也有人得了他不能人道的事,皆是暗笑不語。
便是東宮的太子,再聞此傳言也是啞然失笑。
等過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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