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天實在乏味,他始終在吹噓自己去過很多地方,北至承德,南到保定(瞧這幾個地方,始終沒出河北),於是我便將目光轉向窗外,不再理他。但這並沒有結束他做出讓我更加厭煩的事情,他在受到我的冷落後,竟然自己唱起歌來,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幾乎唱遍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的所有流行歌曲,讓我身心倍受摧殘,這絕對是對我意志力的一個大考驗。從他嘴中唱出的歌曲全是一個調兒,音高在他嘴裡僅體現在聲音的大小上,而且還略帶港臺腔地把“東言之珠,我的愛人”唱成“東方滋珠,我爹愛淫”,給我感覺他吃過鳥屎,糊了一嘴。最後,此人在一曲《亞洲雄風》後結束義演,不知是出於彈盡糧絕還是因為我這個唯一的聽眾在忍無可忍下,不再在乎他的自尊,說了一句:“真噁心。”
火車到站,我叫醒楊陽。走下火車,我們詢問了車站的工作人員,返回北京的火車將於下午5點鐘從此經過,僅此一趟。
我們走出車站,眼前一小片空曠地帶停著幾輛“摩的”,我們走上前去,問其中一位司機去那座交易市場怎麼走,這位師傅伸出胳膊指著遠處比劃了半天,我們還是不明白,索性坐上他的車,隨他前往。
司機問來此做什麼,我們告訴他此行的目的,他說批發打口磁帶的人不在交易市場,買賣全部在村中民房進行,我們說那就進村子,於是司機調轉車頭,帶著我們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摩的”停在村中的一片民房前,一條黃|色大狼狗拴在樹上狂吠不止,我們給了司機三塊錢,他開著車子揚長而去,“摩的”尾部“嘟嘟”地冒出黑煙。
進了村子,我們走進一個敞開大門的院子,一箇中年男子正光著膀子捧著一大碗麵條“啼哩吐嚕”地吃著,他看見我們,問道:“找誰兒?”
我們問:“你知道哪兒有批發打口帶的嗎?”
中年男子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和楊陽欲轉身離去,他叫住我們:“哎!要大黃嗎?
“大黃?”我以為他指的是那條拴在樹上的大黃狗。
“就是黃片兒,特清楚。”
“不要。”
我們出了院子,沿著狹窄的土路繼續前行,全村的院門緊閉著,裡面彷彿發生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拐過土路,迎面走來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娘,她問我們“你們是幹啥的?”
“我們想買點兒打口磁帶。”
“你倆跟我來。”大娘在前面引路,我們跟在後面。
大娘把我們帶到另一座院門前,彎腰從石頭底下摸出一把鑰匙,開啟門,“你們是不是要這些東西?”她指著院落牆角的那堆紙箱子說。
我和楊陽走過去,掀開紙箱一看,成百上千盤封面各異的打口磁帶推積在裡面,我說:“沒錯,就是它!”
大娘說一個外地人租她的房子沒給錢就跑了,這些東西是那個人倉促逃跑遺落下來的。我們問大娘打算怎麼處理,大娘說:“俺啥玩藝兒也不懂,這些破爛也不值幾個錢,你倆想要就搬走吧!”我們聽後分外高興,當即掏出50塊錢給大媽,以示感謝。
大媽接過錢說:“這多不好意思,要不你倆拿點葡萄走吧,俺家自個種的,可甜了。”說完,大媽走進屋子,拎出兩大塑膠袋葡萄。
我和楊陽僱了一輛摩的,將那一箱打口帶拉到火車站,辦了託運手續,然後又坐著摩的去逛那座聞名遐邇的交易市場。我們一邊看著千奇百怪的商品,一邊吃著大娘送給的葡萄,吃完兩袋葡萄已是四點半,於是趕往火車站。
由於我和楊陽吃葡萄採用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的方法,所以當我們上了火車後,便感覺肚子隱隱作痛,我倆輪番上陣,在回到北京的這段時間裡,強行霸佔了我們那節車廂的廁所。
14。 92分
買回打口帶後,我和楊陽又投入到開學前的補考準備中,報名參加了理力和材力的補課班。如果一個人腦子沒有致命問題的話,他應該在參加過補課班的三天學習後,輕而易舉地透過補考,當然,這種便宜事不會無緣發生,老師更不會出於為學生著想而放棄在家休息,提前好幾天來學校上課,這一切都發生在我們交了80元報名費的基礎上,用80元錢可以買到一個及格,可以讓乖戾的老師柔情似水。
不過僅一個80元錢無法具備如此能量,所以,每次期末考試閱卷的時候,老師都不會表現出寬宏大量、高抬貴手,而是扼殺掉一些同學有及格可能的希望,無情將他們拒之於及格的門外,只有這樣,才會有更多的學生掏出80元錢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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