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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愁的模樣,她有些悵然,似乎每個人都在不停歇的前行,只有她還留在過去……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天香樓內一藍衫女子盈盈嫋嫋站在樓臺高岸,手中拿著紅牙板,和著節奏輕唱。“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靠在欄杆的一桌,一身形嬌俏的男子坐在案前,望江啜飲。青衣柔衫,舉止瀟灑,只是眼中的點點愁思讓他看來與天香樓內的鶯聲燕語格格不入。
正是女扮男裝的莫瓏煙。
天香樓的花姑娘,桂祥居的水晶包。相比之下,天香樓雖是煙花之地,但才女佳人層出不窮,倒是個吟詩作對消遣玩樂的好地方。痴纏愛怨在這裡屢見不鮮,傷感離別每日都在上演,讀著別人眼中的愛戀心中的思念,彷彿是對自己最好的開脫……而桂祥居,水晶包吃完了,除了一嘴的油水,什麼都沒有留下。
瓏煙搖搖頭,忽而起身佇立在欄杆前,望著江天滾滾,輕聲吟道,“思愁波湧楊柳岸,別離風連殘月邊。冷落秋殤話凝噎,千種風情無留戀。”
“好詩!公子好文采!”身旁忽然一個渾厚的聲音。
瓏煙詫異的轉過頭,只見一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濃眉大眼,方臉高鼻,身形高大,肌骨健碩,一身繡金黑衣更是襯得氣質不凡。他黑眸炯炯有神,嘴角微揚,毫無顧忌的直視瓏煙。
瓏煙微微一笑,“沒有一點文采誰敢來天香樓!”
公子濃眉高抬,目光中忽而閃爍著玩味的笑意,“這位公子還真是與眾不同。”
瓏煙前探趴在欄杆上,“借用白衣卿相的詞文來填詩,若謙虛起來,豈不是侮辱了柳三變的大名!”
“雖是借用,可詩詞的意境情感,卻發生了根本的改變。”那人目光精銳。
瓏煙扭頭,忽感一絲不適。這詩是念及楚雲煥所作,心中不免敏感,這人好像在暗指什麼。
那人悄悄把目光移開,看著悠悠天際,“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也正因如此輕賤,白衣卿相註定做不了高官顯貴。”
“這個世界裡,每個人都每個人的歸宿,即使做不了達官貴人,也不代表那是個不好的歸宿。”瓏煙同樣望向天際,平靜的說。
“那確實不能代表‘不好’,但卻遠遠代表不了‘好’!”那人濃眉一挑,豪氣冠鼎。
瓏煙看著他微揚的側面,不覺暗暗稱奇。
“相比之下……”那人猛然回頭,精亮的眼神讓瓏煙心中一震。他抬臂在空中打了個響,從腰間摸出一大錠銀子,“姑娘,來一曲《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清脆悅耳的聲音迴盪在層樓。
瓏煙心中更是驚奇,來到此處之人,居然還有不為情事的……
她忽而抬眼,卻發現那人耳朵雖然一直在聽著詞曲,眼睛卻一眨不眨的一直盯著自己。即使她回頭與他的目光相撞,他都沒有想要轉開的意思。帶著三分侵略性,放肆的打量著自己。
瓏煙心中一凜,微微蹙眉。
“公子覺得這首詞怎樣?”那人絲毫不覺不妥,反而靠的更近。
“大氣清遠的,”瓏煙一字一頓,“好像不是原本的那個柳三變!”
那人嘴角輕揚,笑意在眼中一圈一圈的漾開,抱拳清晰的吐字,“在下袁功。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瓏煙咬唇猶豫間,忽聽得裡側的房間一陣打鬥聲,一個男子被摔出了門外,酒氣沖天的倒在了廳口。
瓏煙下意識的回眸,未等回過頭,突然驚呆。
第四卷:三秋桂子七里香 三十九、不解風情
忽聽得裡側的房間一陣打鬥聲,一個男子被摔出了門外,酒氣沖天的倒在了廳口。
瓏煙下意識的回眸,未等回過頭,突然驚呆。
“大哥!?”瓏煙失態叫道。
一向謹小慎微陪在慕容寧怡身邊,哄的她眉開眼笑的人,居然會出現在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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