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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今次進士科狀頭一一越州賀知章。
時至今日,新進士們早已分發完畢。二十五個新進士中雖有十三人被分出都門,但其中七人都在京畿道,其餘五人也是在江南東西兩道中安置,數來數去,唯有他這個狀頭被分的最遠,地方最偏。
今日一聚之後,新進士們就要各奔東西。當此之時,別人都是意氣風發,卻讓狀頭賀知章如何開心的起來。
好在他身邊尚有一人開解,“季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近來朝堂中頗不安穩,皇嗣之爭有愈演愈烈之勢,此時留在京中未必就是好事,寬心些!”
“庭芝你被分發到江南東道還能說是避風頭,似某這般被支到隴右……”言至此處,賀知章落寞的一笑,“焉有避風頭避到隴右的?”
“什麼江南東道某是不會去的……”當日在桃李園中吟出《代悲白頭翁》的劉庭芝淡淡聲道,“不瞞季真兄某已決意辭官了……”
“什麼?”
“宦海險惡,又太拘人心性,某實無意於此。天下之大,有多少青山妙水可賞,又何必自投險惡之境落一個不自由之身……”劉庭芝聲音雖淡,但其間自有一股斬釘截鐵之意,分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此人姓劉,庭芝只是他的字,名為希夷。其人有一個名滿天下的舅舅一這便是如今仍然深陷牢獄的宋之問。
劉希夷性寺本淡,又出了宋之問這樣的事情,自然更是對官場深惡痛絕。賀知章知道他心病所在,欲勸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在這時,便聽雅閣中其他那些意氣風發的新進士們話題漸漸說到了詞事上。
近幾日來,先是蘇味道在接見新進士時大批詞為樂官伶工不入流之作,士子作詞實是自甘墮落。隨後這話便經由百多名各科新進士之。遍傳神都士林,由此引發了新一輪的詩詞,乃至整個文學用途的大討論。
在這一討論過程中,士子們不由起主的便想起了今科另一位主考一一唐松。
去歲,襄州唐松初來洛陽時可全是憑藉著曲子詞聲名鵲起的。似這般說法,那唐松豈非也是浪得虛名之輩?雖暴得大名,終究還是自甘墮落,不入流。
雅閣中率先點起這個話題的便是崔涅,他亦是堅定的尊詩貶詞派,耳聽眾多新進士紛紛附和與他,本就心煩的賀知章愈發覺得氣悶,放下手中的酒樽就要起身與這些人理論。
不等他起身,早被身邊的劉希夷給按住了,“詞的地位本來就不高他們所言也不算錯……”
“這哪裡是詩詞之爭?分明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今次科考若無唐松,這雅閣中泰半都要落榜。而今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只為阿附蘇侍郎便這般昧必行事某須忍不得……”一把掙開劉希夷的攔阻後,賀知章憤然起身開口辯駁。
二十餘個新進士中雖有十來人不曾開言,但其他近十人卻在崔涅的首領下將賀知章壓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氣的滿臉紫漲。;
更有那一等心思惡毒,為巳結崔門及蘇味道用心太切的,專門戳著賀知章被分發到隴右的瘡疤來說事兒,言辭之惡毒實難盡述。
賀知章雙拳難敵四手,空有滿腔悲憤卻發洩不出,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正在雅閣中言辭最烈的時候,門戶一開,卻是吏部主司郎中到了。
吏部乃六部之首,其主司郎中權柄之大可想而知,可以說這遍天下正六品以下官員的前途命運至少有一半兒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雖然詫異他怎麼會來,眾新進士們還是自覺的停了。,紛紛迎止前去見禮寒暄。
那主司郎中卻不耐煩這些新進士的親熱,皺著眉頭徑直開口道:“賀知章何在?”
此時賀知章正是火氣大的時候,兼且對吏部官員也沒什麼好感,聞言梗著脖子大聲道:“某便是……”
崔涅等新進士見他對吏部主司郎中都敢如此不敬,嘴上雖然不說,心中卻是暗暗歡喜。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這廝就安心在隴右待著吧,永遠也別想再回來了。
眾新進士們皆以為那吏部主司郎中必定要大發雷霆,孰料隨後發生的事情卻大出他們意料之外。
那吏部主司郎中不僅沒有發怒的意思,甚或臉上還帶上了笑容,“你就是進士科狀頭賀知章?好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
發生什麼了?這一幕讓賀知章也是摸不著頭腦,這吏部主司郎中分明是見過他的,之前那態度可是冷淡的緊,現在說……
沒等他說什麼,那已走過來的主司郎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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