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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一曲長吟將亙古長存的明月與人生反覆對照,越到後來,唐松的聲音便越發激昂,其長吟之聲恰與全詩飽滿奔放的感情相融為一,在這暗夜之中聽來恰如行雲流水,迴環錯綜之中有著說不盡的灑脫與豪放之美。
唐松的長吟剛一完畢,便聽身側“啪”的一聲脆響,卻是陳伯玉霍然而起,“好一個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人生世上,正當快意如此!有唐少兄這一詞一歌,今宵無恨矣!”
說話間,陳子昂提過酒甌為三人滿斟了,隨後又親手將酒樽遞到了唐松與沈思思手中,豪聲道:“來,飲勝!”
這一樽酒,就連沈思思也是一飲而盡。
酒罷,陳子昂幾步之間便到了一側的小几前,將那墨跡已乾的《水調歌頭》給收進了袖子,饒是如此他還不肯干休,催著唐松為他手錄後來長吟的《把酒問月》
一曲長吟之後,唐松的心情豁然開朗,笑著搖頭道:“伯玉兄勿急就在這三兩日間,某自有好物贈與,這首《把酒問月》便在其中”
“噢,你要出詞集?何時?”
“也不盡是詞,其中亦有詩。如今諸事巴”準備停當,至幹最終出不出卻要看四世家了。據聞八老進京時數十乘車駕相隨,攜有四世家雕版刻印的詩集多部。他們這詩集何時亮相,某這小集子就順勢而出。若是他們這詩集深隱高藏,某這也就不用出了”
言至此處,唐松站起身來朗聲道:“數百年來,宮體牢籠詩壇久矣,而今世家舊族為一己之私,仍欲藩籬天下,某雖人微而言輕,亦不能坐視之”
聞言,陳子昂長聲大讚,“說得好”
此時唐松已走到他身邊,伸手一探,將他剛網攏進袖中的那一紙《水調歌頭》重又取了回來,“吾兄不能只是口惠而實不至,設若這小集子終須要出,則作序之事可就著落在伯玉兄身上了”
“固所願也”陳子昂口中說著,手上已將那《水調歌頭》又搶了回去。
兩人一笑之後,唐松方才想起適才院門處的那盞宮燈,但等他轉身看去,那裡卻是空空如也。
唐松按下心頭疑惑,繼續與沈思思、陳子昂歡會,直到星隱月沉之後,三人方才盡興而散。
在清心莊內給陳子昂與沈思思安頓好住處後,唐松回去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是日行中天,還不曾梳洗,就先聽到了叩門聲。
唐松開啟門,賀知章立時就順著門縫鑽了進來,口中叫喚著唐松真是難尋。
他在那邊叫喚,唐松自去梳洗,不一會兒,賀知章便已湊了過來,“聽說大人你昨晚把八老給狠狠得罪了?”
唐松頭也沒抬,“你的訊息倒是挺靈通”
“你且往洛陽那些士子們常去的酒肆茶肆轉轉,說的可全都是這個”賀知章沒有什麼興奮的意思,不住的圍著唐松繞著圈子,“八老畢竟非同尋常,其成名也非一日。如今這般得罪了他們,清心莊危殆,通科危殆啊!大人試看,且等今日給假結束,明日早朝上奏請取消通科與清心莊者必定層出不窮”;
“你說的不錯,不過卻搞反了因果關係。八老凌威而來,便是沒有昨晚之事,八老也容不下通科,容不下清心莊”
“卻不知明日陛下當如何處斷?”賀知章難以安坐,不住的繞著圈子,“便是明天這關能過去,三日之後便是八老國子學講學之期,我怕…。
唐松沉下臉來,“怕有何丹?”
“我不是怕八老,是怕通科,怕咱們的一番心血就此夭亡”
在屋裡又轉了一圈後,賀知章終於在唐松身邊坐下來,沉吟了片刻後正肅聲道:“大人,這些日子我一直有個思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還弄什麼玄虛,直接說吧”
“方今天下之士族門閥,譬如崔盧李鄭皆畢聚於北方,是故有北地舊族,之稱。在這北方,彼輩勢力太盛,實不利於通科之興發。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大人何不將通科移往江南?”
賀知章此言還真是唐松從不曾想過的,但細一尋思,他這個思慮多日的念頭似乎還有些意思。
但不等唐松多想,叩門聲又起,卻是陳子昂來告辭了。
三人簡卓的說了幾句後,唐松便與賀知章將陳子昂送到了清心莊莊門處。
目送其去遠之後,唐松正要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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