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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西洋化。漆白的磚瓷,金邊的門廊,無不華貴輝煌。
抖了抖菸袋,安爺望著氣嘟嘟的柳韻美遂也大笑起來。
“誰說蛇蠍心腸的女人就不可愛了,柳小姐對林作巖肯真是用心良苦呢。”
柳韻美美目圓瞪,狠狠的躍過安爺戲謔的笑臉,直直盯在那疊散落不堪的報紙上。林作巖,林作巖,結婚?未婚妻?就憑你這佔滿鮮血的手,和欺人太甚的心也配得到幸福?不,我柳韻美不讓,你不屬於誰,誰都不能擁有你!
不讓,不讓!
“柳小姐,你別不知道林作巖現在正滿世界找你,你終日躲在我這,難道想躲一輩子?”安爺自然不喜歡她一副為了林作巖氣惱的樣子。
柳韻美一頓,遂嫣然而笑:“安爺,這躲不躲一輩子的事不是看我,而是看你。若是你早一日取了姓林的腦袋,早一日我們才得以逍遙。”她靠了過來,比著安爺,毫無空隙。
安爺冷哼一氣,也不多做言語。柳韻美倒腦袋一斜,分外徜徉的躺在他的懷裡,輕笑而言:“有個事,我想問安爺。”
“噢,不妨說。”
“上次帶著你的人截林作巖貨的那個人——”柳韻美坐上安爺的腿,摩娑他的肩。
“你是說夏馮乙?”
“不錯。”
“為什麼提他?”
“安爺難道不覺得奇怪,此人和安爺非親非故卻給你通風報信。不是心向著安爺想得以投靠,就是和那姓林的有萬般仇怨。”魅目一凜,才喚起了安慶生心中疑雲。
“這有何奇怪,和姓林的有仇的處處皆是,人在江湖,誰沒有仇家。”安爺也不多想,淡淡答道。
“噢,我可不這麼覺得。我想安爺如此聰明的人也定不會只這麼覺得。”柳韻美不依不饒,似乎咬定此人大有文章。
“再怎麼樣,他現在不過是一廢人,早就被我逐了出去。本就不是我安爺的人,沒必要為他上心。”
“廢人?”柳韻美一驚。
“不錯,被林作巖給炸廢了。”撇了下鬍子,安爺的手扶按住柳韻美在自己腿上貼著的腰身,不自覺的揉捏起來。柳韻美的思緒卻並未被打擾,她有著很強的知覺,女人總是能聞到異味,尤其是聰明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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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頗大,溼漉漉的打在著條深長的巷子裡,靜謐的只有雨落的聲響。天空青霾,偶有悶雷閃過,一派冰涼之感。
水聲有些波動,男子踩著石板路上,鞋子盡透,卻絲毫不影響他匆忙的步伐。撐著的油傘梢顯破舊,仍是打的長袍溼儒不堪。
雨聲中攙雜他的步履聲,本是很安靜。但一絲異樣還是被本就敏感的他發現。男子促步,停了下來。身後一深一淺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深巷如墨,煙雨繚繞。
男子抬起帽子下乾淨的臉,遂笑道:“是哪位先生,總是跟著在下?”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巷子陰暗處閃了出來。男子注意到,這個身影的腿很不一樣。
他是個跛子。
“卓先生。”頹廢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古怪。
卓先生皺了皺眉,用手捂嘴,咳了咳。
“先生如何知道在下的姓氏?”
“卓先生是高人,在下是有意前來拜訪。”此人聲音波瀾不大,分外冰冷。
“我不認識先生,卓某也不是什麼高人,世上也沒有先生這樣拜訪人的吧。”
“卓先生是不認識我,但我卻知道卓先生。”他聲音詭異,突然顫笑道:“卓先生家中藏匿的一箱黃金看來得之不易吧?”
姓卓的一驚,臉上乾白的膚色更顯煞蒼。
“你什麼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同是姓卓,先生不也狠的下心通殺全家嗎?”聲音尖銳的一跳:“這樣說來,卓先生還不為高人嗎?”
姓卓的全身一抖,這件事真是他莫大的敗筆。除了那個黃毛丫頭,居然還有別的人得知。
“先生究竟是誰?”
“再下姓夏。”
“你想怎麼樣?”咬牙一問,卓先生目色裡卻流出殺氣。
“在下窮途末路,才找上卓先生的。也是為了來投靠卓先生。”夏馮乙終是道出目的,如今的他可能只能依附這些偷雞摸狗,下流卑鄙的人了。去找安爺是他的過錯,事後才反映,安爺如何能信他,安爺為何要靠他。
他的確不夠資格,玩弄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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