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妹的房間翻撿抽屜裡的好玩物什,愛娣為此黑了幾次臉。慶娣媽媽有自己的道理:“你舅哪一回不是大包小包的山貨?你吃的時候怎麼不發脾氣?”
這一次也是一樣,午飯過後舅舅一家揹著個大包裹,手上拎了幾大袋東西出現在門口。外面呼呼啦啦的下著小冰雹子,可把慶娣媽媽心疼得,一邊接東西一邊遞毛巾,嘴上還交代慶娣快點倒茶。
慶娣舅舅朱向陽說:“路上車壞了,倒騰了一個多小時沒修好,只能站公路邊等別的車。”說著躊躇地望望客廳乾淨如洗的地板,對已經一步跳上沙發的女兒說:“換鞋。”
慶娣媽說:“別教訓孩子了,一路辛苦沒把孩子凍著已經算好的。慶娣爸說今天早點回來,午飯還沒吃吧?你們先坐著,我去下幾碗面。”
到了傍晚,慶娣爸爸回家,見著老婆娘家這幾口,臉上不見喜色,只是大略客套了幾句,便率先坐上飯桌,倒了一杯煨好的白酒,自斟自飲起來。
慶娣在廚房幫忙,聽見舅媽的腳步聲,她也沒抬頭,依舊蹲著剝蒜,聽舅媽和媽媽聊閒話。從村裡老人的過世到鄰里婚嫁,再到隔壁家趕在年前起了大房子。舅媽說:“那房子可漂亮,五層樓外面全部貼花磚,裡面是幾個大通間,每層都有廁所。又光亮又實用。”說著嘆氣,“不過這樣一來,就把我們這邊房子的光全給擋了。她爺爺奶奶那三間房,黑糊糊的,大白天進去也不見五指。”
慶娣站起身開了水龍頭沖洗碗裡的蒜,瞟了媽媽一眼,見媽媽沒做聲,略略放下心來。
她舅媽狀似極其為難般欲言又止,幾度嘆氣最後說:“妹子,那幾間房雖說是沒什麼人住,到底是她爺爺奶奶的老屋,丟空在那裡幾年不值當。我和你哥說,要是那三間能起好,我們一家搬進去,現在住的靠村頭馬路的這邊可以弄個小店啥的,不也能幫補一下嗎?可你哥那人脾氣……”
慶娣媽在圍裙上搓搓手,遲遲疑疑問:“那缺多少?”
慶娣呼吸一窒,之前心中因家裡多日來的平靜引發的小小的快樂泯滅於她媽這一句話裡。
晚飯後她藉口說回學校找愛娣逃出家門。雪子打在臉上生疼,沒有風,只有刺骨的寒氣,她籠著袖子往前走。公車早停了,街上行人也不多,她往大興路而去,希望那裡的熱鬧能拯救心底莫名的悒鬱。又或者,再看那人一眼?
清冷的空氣裡火藥味瀰漫。慶娣遠遠地張望,前些天還在裝修的二樓,今天開張,滿地的炮仗紅衣,霓虹燈閃爍著“迅騰網咖”四個大字。再定睛,門口一堆男女間,穿著紅大衣,腿邊傍著個大吉他,仰臉笑得肆意的不是愛娣是誰?
愛娣看見她,遠遠地笑著對她招手,又和身邊人說了句什麼接著向她跑來。慶娣這才發現她身邊那堆人中竟然有表哥魏懷源。
“姐,還是來了?我就說了,早點出來玩多好?”
“你不是說去吉他班?新衣服怎麼就穿上了,還說留到過年!”
“那人不在。說是今天上班,是樓下樂器店的糟老頭子在教課。”愛娣懊惱地跺腳,“早知道我不穿這件了。浪費我一腔熱情!好在遇見表哥,請我吃晚飯,還送了我一個吉他。”
慶娣看看錶,八點多了,她問:“那一起回去?”
愛娣不依,說:“我才開始玩呢!姐,知道這家網咖是誰的不?咱們表哥的!整個聞山最高檔的就這家了,剛才你沒見,來道賀的都是聞山有頭有臉的,姚景程那種小蝦米,哼,明天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姐姐我削了他!”
慶娣吃了一驚,望過去,門口那堆男女勾肩搭背,極是曖昧,而魏懷源正矚目在她們姐妹兩身上。慶娣不想摻和可又不能就此轉身,只得硬著頭皮和妹妹說:“那我過去打聲招呼,然後你跟我回家。”
“姐!”愛娣在她背後跺腳不止。
魏懷源身邊的美女大概就是慶娣媽媽說今天帶回家的女朋友,省城人。魏懷源指著她讓慶娣喊嫂子,那女孩愛理不理地對慶娣點點頭。慶娣說是受父母命來尋妹妹,說完拖住妹妹的手便想告辭。魏懷源身後的那層擋風簾被人掀開,熾亮的射燈下,一個極為高壯的人走出來。他側側頭,身後的簾子又被人放下,圍堵著門口的一堆男女喊著“二哥”,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那人偌大的身軀像是佔據大門一半般,其他人都藏在他的陰影裡。之前那一側臉,慶娣赫然看見他平頭的青色硬茬裡一條蜈蚣狀的疤痕直通肥碩的後頸,心下一寒,不知這人是不是就是愛娣口中“人物”。只見那人拍了拍魏懷源後背,問:“兄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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