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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這些無所謂。”
“那就只能這樣了?”慶娣緊咬著下嘴唇,不甘、不值卻萬般無奈的矛盾盤桓在心頭,讓她擰起的眉毛看起來頗是不馴。
姚雁嵐看她一眼,又低頭緩緩摩挲手中的水杯。
“那姜大哥呢?”
杯中水濺起在手背上,姚雁嵐沒理會,不一會,手背泛起紅痕,她一滴淚滴下,漾開來、又被她匆匆抹去。
“雁嵐!”
“你等等。”姚雁嵐說了一句就站起來衝進房間,不一會翻箱倒櫃的聲音停下,她出來,手上拿了一疊紙。“給你看看,我這樣寫行嗎?”
慶娣滿是疑問地望向她。
“我一直沒去看過他,前年阿姨騙他說我在復讀,功課緊。去年阿姨騙他說我考上了,去了上學。現在過年了,如果再沒訊息不知他會怎樣。我去問過了,監獄裡可以收信寄信的。將來我寫的信會慢慢減少,他也能漸漸接受事實。慶娣,你幫我看看我寫得象不象大學裡的事?我不是想騙他再對我好,我只是想他安心。”
雁嵐滿是期盼的眼神讓慶娣無法說出“不”字,她接過去瞄了一眼,只是一眼——“哥:我是雁嵐,你好嗎?”——她已經重重放下置於膝頭,再拾起只覺手指分外無力。
“雁嵐,這又何苦呢?”
“我只是想讓他好過些。活著有點盼頭,比我這樣好。”雁嵐期期艾艾地說。
慶娣眼中潮潤,聽得這一句再無法自持。將那疊信紙放回茶几,她順手抽了幾張紙巾印在臉上。
“慶娣,你別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姚雁嵐慌慌張張地抽了一疊紙巾,還沒遞給慶娣,自己淚已經滑了滿腮。“我不值得你為了我這樣……”
“何苦呢?”慶娣喃喃自語。
“你也覺得不必要是不是?”雁嵐拿起那疊信,倍感珍惜地緩緩拂拭。“我也覺得是。象我這樣了,已經沒資格再說什麼,可又怕沒點音信,他在裡面會胡思亂想。其實細想下來,這樣做是錯的,不應該留著那點念想不撒手。我還奢望著,能在他心裡佇留著以前的姚雁嵐,儲存著以前的美好回憶。其實,我已經配不上他了。”
往後經年,每每於歲月倥傯之餘想起姚雁嵐,慶娣眼前總會浮起這一幕。暈黃的燈光灑在姚雁嵐身上,她的眼睛瞳仁帶著點琥珀色,在溫暖的燈光下忽閃,面孔線條柔和無比,嘴角微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膝頭那疊寫滿密密心跡的信紙,指尖緩緩地打著轉,象在無言地述說著那百溯千洄的心事。
學校飯堂前的那排杜鵑開得腮紅妝濃時,慶娣在宿舍接到妹妹的電話。愛娣在電話裡彙報了一通家常瑣事,重點描述了她在老爸床前扮孝子是何等的艱辛,然後說:“有件事不想說的,關於姚雁嵐的,不過怕你知道後又數落我不及早告訴你。反正我也明白,你關心她比關心我這個妹妹還要多。”
“愛娣,又小心眼了吧!朋友間不該互相關心互相幫助?更何況,姚雁嵐算得上我們半個嫂子,而且還是我們對不住人家。不是魏懷源趁火打劫,她現在——”
“知道了。”愛娣搶白:“又來說教了,姐,你還沒當老師呢。算了,不說了,沒心情。”
慶娣瞪著忙音的電話無語許久,撥回去愛娣倒是接了,長長地餵了聲,懶洋洋地問她:“著急了吧?哼!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天我們表嫂子殺上門,把我們的半個表嫂子打了一頓。”
愛娣簡略說了遍經過,和電視劇里正房怒打二奶的戲碼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打完了鬧完了,電視劇裡左擁右抱的賤男人多數去哄嬌滴滴的二奶去了,而魏懷源則是把傷了胳膊肘掉了一顆牙的雁嵐丟在醫院,急衝衝趕到原州市安撫老丈人和老婆。
“就這樣。”愛娣說,“馬上要五一了,你回不回家?”
慶娣遲疑著沒有作答。她可以想見性格溫馴、心思細膩的姚雁嵐此時是如何的痛入肝腸,那不只是身體的痛,還有寶貴的自尊。可她又能如何呢?她沈慶娣又能如何呢?
“不回去了。”慶娣說道。
愛娣滿是不情願地哦了一聲,又說:“那暑假回來吧?我想你了,姐。”
放暑假時慶娣以打工為理由留在原州,沒幾天愛娣遠道來尋她,美其名曰市場調查。這隻小狐狸借老爸摔斷腿的大好契機,在病榻前很是表現了一番。爸爸龍顏大悅之下,答應了愛娣的哀求,並且出面向姑媽借了一部分資金贊助愛娣的發財大計,愛娣如領聖旨,立刻興沖沖來到原州。
慶娣被糾纏不過,陪著妹妹逛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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