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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若是能壓制得住聶二也不會等到現在。姜尚堯暗歎一聲,不知何時才有與之抗衡的能力。“犯法要坐牢,所以聚眾鬥毆也不可以。”
話音一落,三人都笑起來,只是姜尚堯的笑聲裡有些自嘲的味道。“我的意見,不能一招致之於死地,時不時抽冷子敲打敲打他關節也好。他的夜總會、桑拿場子、礦,樣樣賺錢,那就挨個來,總能讓他狠狠肉痛。等他到了受不了的時候,自然會找上門來。”
作者有話要說:2012了,祝大家太平長樂!
下次更新:星期二晚上9點前。
第 46 章
春節前聶二曾找過大師指點,大師起卦後說上半年長風破浪,宜進不宜退;下半年重山關鎖、須當步步為營。
這還沒到下半年,聶二已經急火攻心,深感流年不利了。
起先是掃黃打非不斷,缺德養的那隻小黑狗混得人模狗樣的,隔三差五就來找麻煩。他倒也不咬人,就是時不時走進各間場子噁心人,又特別愛往小姐堆裡鑽,不鬧得雞飛狗跳決不罷休。聶二拜的諸多山頭多有庇護,豈知一狀告上去,連督察也莫可奈何。畢竟小黑狗只是巡檢,並沒有觸犯任何條例。
最吐血的一次,這一頭臨檢,那邊辦公室被人闖了空門。三間夜場的流水,連著保險櫃裡的被一鍋端。事後看錄影,明顯是慣偷,有攝像頭的地方全錄得是背影。問起當晚保安,保安口口聲聲說臨檢中只有聶二助理進過辦公室,氣得聶二當胸一腳,踹得那保安內出血。
報案之後完全沒線索,他聶二當做陰溝裡翻了次船,吞下了這個啞巴虧。誰知緊接著礦上又連連出事。
私人開礦,炸土方的炸藥幾乎都是公家那裡裝模作樣買一點,大半要找路子從內蒙運進來。今年他要的量大了些,走到半路,司機下車打個尿噤的功夫,整部車被炸飛了,車上跟了他多年的兩個徒弟連屍也找不全。好在當時去往礦山,地方偏僻,不然他這個腦袋現在在哪放著都不好說。接下來又是一通打點,合著上半年賺到的錢全往外吐得乾乾淨淨,還要倒貼。
聶二恨得咬牙切齒,心知肚明這是有人和他過不去。這人數來數去,就一個。“缺德那千年老龜!”可再三尋思,“又不像他往前的行事風格。我就草了,難不成缺德還找了個師爺回來?”
姜尚堯自然不知道聶二送了他一頂高帽子,他現在礦場上幹得熱火朝天的,一車車煤不斷地往外運。貨運公司最艱難的時期,他把大隊人馬拉到冶南,專負責運輸事宜。不只德叔暗自欣慰,王霸龍更是把他當做救命的菩薩,多次和德叔商量,要求多買幾輛大卡,等周村的礦一開挖,就撥個車隊駐紮在周村長期合作了。
姜尚堯只要人在冶南,白天就泡在礦場或者井下,晚上多數去南村的望南鄉小學。盛夏的傍晚,有時慶娣在石牆邊支起桌子,幫附近成績不好的孩子補習,他就坐在屋裡,對著電腦慢慢練習五筆打字。
相比較機器聲浪滾滾、塵土砂石飛揚的礦場,慶娣這裡靜得讓人沉醉。桌上常有野花,粗碗裡堆得是鄉間不值錢的果子。她不多話,但是對著孩子們例外。或笑或指導,語聲溫和。他常停下手,聆聽窗外動靜,回巢的呢喃燕語是她們的背景樂。
慶娣有不少文字資料要存檔,姜尚堯打字漸熟練之後幫了她不少忙。偶爾也能看到她寫的散文和短小說,他細細一句句讀下來,像透過文字觸控到她柔軟又剔透的心。他不由得回憶起在獄中她的來信,那些字句幾乎已銘刻進記憶。再回溯出獄這近一年的生活與變化,他投向慶娣的目光漸複雜漸糾纏。
有一次她教他怎麼用文件和製表檔案,光潔的手臂從他身側伸來,握著滑鼠的手指修長,指指如蔥尖。天熱,她把頭髮束在腦後,仍有些不聽話的垂下耳畔,伴著她講述每個功能鍵的溫存軟語,一起騷弄他緊繃的神經。
姜尚堯收斂心神、目不斜視,卻連她具體說了些什麼也沒聽明白。慶娣似乎也感覺到他突來的端凝之態,退後半步,掩飾地將碎髮撥向微紅的耳後,說:“大概就是這樣了,還是要靠多用才行。這裡沒電話線,不然可以接上網,好玩的更多。”
她退開之後,他才覺得呼吸稍微平順了些,商量說:“那我們拉條電話線來?”
她嗔怪地瞥他一眼,細長的眉眼別具風情,“花那錢做什麼?我是建議你再買一臺電腦,看你挺喜歡的。礦上可以用,平常上網也能增長見聞。”
他鄭重考慮,然後說:“過些日子吧。”又取笑她:“是不是我來的多了,惹你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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