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還沒有好,又很多天沒有怎麼說過話,聲音很是怪異。
“這才叫高啊!人才進來沒多久,就買了條屍。我說兄弟,你真跟喪狗混的?不像啊!”見姜尚堯面帶疑惑,瘦皮猴也納悶了,“不是你?”
“買屍?”
“現在還在重監室關著的那個姓梁的,真不是你買的?內行一看就知道,小案子進號,大案子出號,就衝一個人去的。明擺著是進來之前收了安家費賣命的。”
這種級別的待遇非大佬不能享,姜尚堯聽聞過,但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疑問佇結於心,他神色漸漸冷峻起來。
幾天後嚴律師會見,姜尚堯踏進問詢室不由大吃一驚,多少日的朝思暮想憂懼交加,一時激動難耐地就想衝上前把姚雁嵐摟進懷裡好好呵護。幸得對上她凝淚的大眼,他回覆了一線理智,瞥了眼監看的民警,發現自己未露出太多破綻,這才緩緩坐下,將拷著手銬的手放上桌沿。
那雙顫慄的骨節粗大的手掌充分顯露了他此刻的情緒,若不是姚雁嵐進來之前被再三告誡,她幾乎要失聲大哭。
刑事案件在判刑之前,為了防止串供,案犯沒有見家人的權利。這數月來的倉皇失措與刻骨的思念終於得到紓解,姚雁嵐與姜尚堯就這般無語凝噎,對視的眼波傳遞著彼此的牽掛。就連回答嚴律師的提問時,姜尚堯也是微側著臉,一雙眸子牽繫在雁嵐消瘦的臉上。
離開時,姜尚堯深深地看著姚雁嵐,似乎這一眼就是天人永隔,他如何也看不夠。“嚴律師,幫我代家人問好,還有,自己多保重。受了委屈……受了委屈可以找德叔。”
姚雁嵐眼淚幾欲決堤,哽著喉嚨點頭,“你也保重。”
走出大門,姚雁嵐仍是一步一回頭。守候在捷達車旁邊的慶娣早已迎上來,問說:“怎麼樣?見著了?”
不需要答案,只看姚雁嵐喜中帶淚的表情便已經明瞭,慶娣瞭解地笑:“這就好,放心了吧,回去和姜阿姨還有姥姥說說,讓她們也放寬心。”
“慶娣,謝謝你。”姚雁嵐由衷感激。
“謝我做什麼,應該謝嚴律師,是他冒風險讓你假裝他助手。”
嚴律師不好意思地頂頂鼻樑上的眼鏡,“上車吧。”
慶娣拉上安全帶,“嚴律師,大致的定下來了?”
嚴律師點頭,“我們這邊上述狀已經送上去了,只等那邊案件卷宗送到中院,接下來就是排期開庭。”
三個月後,案件在原州中院開庭審理。公訴機關維持原訴,被告人姜尚堯對公訴機關指控其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入室搶劫罪的罪名無異議,表示認罪。但是他辯解從未參與預謀,之前也從未參與過類似的有組織犯罪行為,請求法庭酌情判決。而他的辯護人認為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犯有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入室搶劫罪事實不清,證據不足。
經法庭審理,最後判決被告人姜尚堯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犯入室搶劫罪,犯罪情節較輕,認罪態度較好,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慶娣因為上課而沒法去原州,晚上接到嚴律師電話確知訊息後,本該有種塵埃落定巨石沉底的輕鬆感,可胸臆間依然悒悒。
愛娣與她擠坐在一起,半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聽律師講完判決結果,她長吁而嘆。
“嘆什麼氣呢?小小年紀。”
“沒。”愛娣轉頭將臉埋在她頸窩裡,不一會她領口已經被淚濡溼。
“小愛,你在想什麼呢?”
愛娣鼻子裡吸索了一下,悶聲說:“姐,我好希望嚴律師說完姜大哥能提一下景程,哪怕判他十年二十年也好。”
慶娣無聲地笑,笑容未綻,眼淚已滑落。
“姐,你在想什麼呢?”
“我啊……我在想人活著真像那句話,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還在想另外那句。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第 29 章
2000年的夏天,沈慶娣如願考取原州師範。
去年春天發生的那些事,像久久不醒的噩夢,伸展醜陋的觸角,延入她過去十八年。過往一切人事皆由此朽爛汙濁,令人不忍睹、不堪言。
而踏上東去的火車,大鐵輪子碾壓鐵軌的摩擦聲響起,聞山火車站漸漸變小,在視野中只餘一丁點存在時,她全身每一處毛孔無不洋溢著一種許久未有過的單純的快樂。
但突然,一股蟄伏的思念從心底某個角落遽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