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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相,是精明是狠辣、是人情練達、還是中正平和,不都是因人而異,因緣而化?不都是你一念之間的事?”
姜尚堯聞言旋身而向,片刻間的凝視,他的眼神從紊亂到了解,最後歸於平靜。他問:“你覺得我做得到?”
“當然。”慶娣坦誠相告,“只要你骨子裡的東西沒有變。”
她的坦誠換來他唇角苦笑,慶娣怔怔問:“為什麼要說這些?為什麼一定要我相信你不是個好人?你打算做什麼?”
他打算做的事很多。
回家的當天就從黑子那裡得知於胖子的新聞,於胖子的礦山與當地的勢力因利益糾葛火併,影響大到出動武警。姜尚堯對於自己入獄的幾個關鍵人物格外留意,聽黑子一說立刻就上了心。他非圈中人,資訊渠道有限,猜不出既得利益者是哪一方。但衡量左右,不外是聞山的幾個風雲人物。
第二天去見德叔時,他也是打醒十二分精神。
從私人感情方面來說,這幾年,光耀授命於德叔頻頻去探監,還有看守所的那個大人情,德叔對他這個晚輩可以說是呵護備至。以他今時今日的困境,託身於德叔羽翼之下再好不過。可當初他潔身自好地劃下界線,到如今仍然淪為工具,他何以甘心。
另外一個關鍵,在獄中數年,最讓他琢磨不透的就是德叔。按理說,以聶二如今在聞山可堪傾天之勢,德叔是無法安居一隅的。可事實上,德叔的勢力並不比以往有所縮減,老謀深算處可見一斑。既如此,那麼多年前的深夜,在積沙圍高速路匝道前與喪狗的那一錯面,是否能認為德叔不單隻與於胖子共謀了些什麼,甚至局中有局,連喪狗也是德叔的人?而喪狗在導致景程冤死的事件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這一想不由得人不冷汗淋漓。姜尚堯環顧四周,竟無人可信任。包括他的兄弟黑子。
姜尚堯臨風燃起一隻煙,見慶娣凍得跺腳,他又踩熄了,說:“回去吧,別感冒了。”
慶娣明瞭他不願深談,暗懷惆悵,喊一聲:“福頭,快跟上!”
送她回了宿舍,姜尚堯道別後走了兩步,回頭一顧,慶娣仍站在門口目注著他離去。他心口莫名的痠軟,腳步不受控地扭轉回去,近前了就見她溫柔一笑,那似水的溫柔就這般滋潤了他的枯澤。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更不會又回去蹲監獄。”
“那就好。”她鬆口氣,“別讓姥姥和阿姨擔心。還有,我明白你想做什麼,可是,能不能想想別的路子。我不太懂,我只是覺得或者有正經的、不犯法的途徑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呢?”
姜尚堯神情鄭重地思考著,嘴角浮起一個恍惚的笑,“這幾年,我日思夜想的就是這些。你說的,也就是我忌諱的。現在是萬事起頭難。沒關係,我總能找到辦法。”
她狠狠點頭,好像他的承諾給她帶來莫大的安慰,眼裡是純然的信任。姜尚堯不自覺地抬起手想揉搓一下她的腦袋,手舉起來才恍悟伊人非伊人,心口一陣劇烈的收縮,他揚手道別:“我先走了。”
清冷的空氣深吸進肺腑,姜尚堯走出校門,遠眺前方,無星之夜,歸去的路漫漫於黑暗,他必是要踏履而上的。
“姜大哥!”身後慶娣疾奔而至,邊跑邊喊他的名字。“你什麼時候回家過年?”
“臘月二十三四吧。”
她的黑眸閃閃,聲音敞亮,“那你來找我,一起回去。對了,這個路上吃,熱乎的。好冷,受不了了,我走了。拜拜。”
不待他回應,她已消失在校門裡。脆生生的聲音像是還旋繞在凜冽的風中,呼呼地席捲而來,在他周圍打個轉,又隨著風消散去。
姜尚堯對著空氣說了句“拜拜”,掂掂手上熱乎乎的烤紅薯,笑意盈於眼底。西南偏南的位置,長庚破雲而出,踏上歸途的他收回視線,心想怪不得前頭沒那麼暗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就發了。為過節賀一賀。冬至快樂!
下次更新:星期日晚上9點。
第 40 章
2005年的春節時逢暖冬,到年初二的夜裡才下了第一場雪。
初三慶娣和妹妹在廣場看完大叔大嬸們舞的威風鑼,又在廣場附近新起的購物城過足了眼癮填飽了肚子,才慢慢往家走。
愛娣埋怨說:“姐,好歹你也買個小靈通吧,有事也找不到你。”
“回了冶南用不上,浪費錢做什麼?”
“那買個手機?”愛娣忍不住拿出自己的顯擺,“就是方便。別說,向蕾蕾那姑娘還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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