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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的手微微作抖,巴思勤既難過又滿意,百味陳雜中,繼續說下去:“你也知道,他出獄後……可以說,人生等於重新開始。昨天見面,談話中看得出尚堯有理想,也有實現理想的能力,他缺乏的是長輩的指引和扶持。鳳英,你拒絕我,我能理解,也接受。但是也請你站在母親的立場,為孩子多做考慮,不要被仇恨和怨氣矇蔽了理智。”
這句話以退為進,針對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立場點明利害,確實老辣。姜鳳英之前對兒子無條件的信任,被滿腹疑問推動得搖擺不定。可縱然心中疑慮萬千,她嘴角依舊揚起嘲諷的笑,“有了一福想二福,有了肉吃嫌豆腐。我堯堯不是你,他喝羊奶和米湯水長大,青菜豆腐心滿意足。不勞你操心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油鹽不進的,巴思勤怔怔注視她良久。“我說的全部是肺腑之言,懇請你為了孩子的前途慎重考慮。你好好想想,過些日子我會再來,希望你能理智對待問題,而不是逃避。也希望能有一個對尚堯的前途有助益的結果。”
“那你可能會再次失望。”話不投機,姜鳳英喊了服務生來埋單,站起來說:“言盡於此。也希望你懷有三分善意,還我母子清淨。”
繼續談下去,也只是逞口舌之利,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巴思勤隨之站起來,望著姜鳳英滄桑的面孔,他不忍地嘆息。“鳳英,剛者易折,上善若水。你這脾氣……”
姜鳳英倏然扭頭相向。他心中柔情若水的別無分號,無非就是那個心腸像歌喉一樣婉轉的烏雲格日勒。可是,也只有她的卑鄙才能與他的無恥相配相適。姜鳳英嚥下一句怒罵,瞥他一眼,徑直下樓而去。
鄙夷,不齒,輕蔑,盡在那一眼中。回想多年前,他在羊圈教她對羔時,她的目光是多麼的景慕。
巴思勤頹然上車。綿長呼吸中,格根塔拉草原上的青春歲月曆歷在目。
人生是一條單行路,當初他敏銳地感覺到政/治風向的轉變,也意識到烏雲的父親蔣盛懷的地位對他來說代表了什麼,權力的慾望促使他選擇了這條道路,風光大好,可他還是卑微地希望能彌補另一條路上的錯誤,以告慰未泯的天良。
一個急剎,巴思勤隨之前傾。司機是部隊轉業老兵,技術老練,性格穩重,這樣的失誤極少出現,此時被斜剌裡一部出租抵住車頭,也只是擰起濃眉而已。
準備變道的那輛出租稍退了些許,奧迪再度向前。副座的警衛員小肖往後眺望,直到那輛出租跟隨而來,向左打彎後消失,這才回首,滿臉疑慮地說:“首長,我看有些不大對頭。”
第八十七章
計程車左拐後直行了近百米才慢慢沿街邊停下,立馬有人上前拉後座車門,四兒連忙阻止:“喂喂,這車不拉客。”
那人疑惑:“不是空車嗎?”
“誰說空車就得拉客?老子不樂意!”四兒罵罵咧咧把那路人轟走,抹了把額頭的汗,撥通手機5號鍵,問:“5號,你跟上了沒有?老子是4號,姥姥的,剛才差點撞上去了。”
這回陣仗可觀,十多臺車,分佈數條岔道口候命。過一個路口撤一輛車,又有替補輪候的追蹤而上,形似接力賽。主力跟蹤的車輛每部都備有手機和對講機以供聯絡之用,其他車輛隨從掩護,這番佈置不可謂不慎密小心。
電話裡的5號立即哈哈大笑起來,“跟上了,放心。四哥,說你不行吧,還什麼金龍峽上玩漂移,牛皮不帶這樣吹的。”
四兒也不多爭辯。他是王霸龍最信得過的徒弟,也是姜哥看重的,年後在原州守株待兔的人馬就有他一份。別人不知道這回坑的是誰,他再清楚不過。剛才一緊張,腳尖踮上油門,險些親了那部大黑殼小嘴一口。透過鍍膜玻璃,看不清內里人影,可分明感覺到兩道犀利的目光掃過他臉上,他一身冷汗隨即不止地淌下來。
總算任務完成,交接清爽。四兒思忖著,給師傅打了個電話。王霸龍正在幫劉大磊算命,丟下滿手的撲克牌,接完電話後對斜倚在沙發裡打盹的姜尚堯說:“姜哥,4號車也收了。”
姜尚堯眼皮顫動,想來也沒睡著。劉大磊一拍大腿,“那就快了。還好,走的是我們預定的路線,要是換條路可沒這麼利索。”
嚴關坐在沙發另一邊,暗自計算了一番距離,彙報說:“姜哥,離潯峰山收費站還有二十公里。”
姜尚堯緩緩點頭,睜開眼睛吩咐嚴關:“通知貨場那八輛車準備,再有十分鐘出發。”
說完他繼續闔目養神,劉大磊和王霸龍對視一眼,俱都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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