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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莫荷心注視著路湘。
“我知道這二十幾年來他對他的妻子冷淡無比,無時無刻不在找尋失蹤的你,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你、彌補你,所以在初見你的那時,我認出了你的小玉鐲,再加上你與你母親年輕時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我才會迫不及待想讓你回到竇幫主身邊,這樣,你能諒解了嗎?你是否願意原諒竇幫主,跟他面對面談一談呢?”
事實上,自從路湘到達新加坡之後,竇保皇已經打了無數通電話來關切她的情形,他一心一意想飛來東方家見女兒,只是被自己以暫時不適合為理由給阻擋了。
當然,東方龍騰知道了老友失蹤二十幾年的女兒居然好端端的在自己家裡,而且很明顯的正在跟自己的兒子談戀愛,他雖對此事驚詫,又對妻子的胡來大感頭疼,但兩個年輕人的婚事他倒是樂觀其成,原因當然是因為路湘現在的身份跟東方家實在太門當戶對了。
“我——”路湘顫聲的低語,“我不知道。”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真相大白後,她該怎麼做?她似乎不該怪父親沒有善盡保護母親的責任,以致讓母親下場那麼悽慘,也讓她飄零了二十幾年。
但,要她坦然面對、接受父親,她也做不到,尤其是在她被自己的親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給站汙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這件事。
為什麼上天要給她這個難題?為什麼離開了尼亞斯之後,她的生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為什麼要先讓她被親哥哥汙辱,後又讓她與生父重逢,這一連串的為什麼,誰能給她答案。
路湘告訴自己,她一點也沒有被東方夫人的話給打動,可是眼眶卻不爭氣的溼潤著。 她的淚水悄然滑落,是為她自己的身世?為母親短暫的一生?抑或是為了她那自責半生、邑邑寡歡又患女情切的父親!。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還沒有那份將這一切理清楚的智慧,在她沒有想清楚之前,她只想把自己關起來,什麼都不想。
她什麼都不要想。
第九章
這晚東方家的氣氛特別凝重!屋外大雨滂沱,一消燥熱的暑氣,晚餐的長桌上,詠三、真四、放五三人幾乎是沒吃什麼東西就相偕出去,莫荷心則一臉焦慮,乾脆就站在門邊等,留守的撤六與毅七則頻頻對門口翹首引盼,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什麼似的。
“沉穩點。”東方龍騰命令他的兒子們。
而事實上,他自己也濃眉緊鎖,眸光不自覺地流露憂心,偽裝在看晚報的他,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路湘雖然也嗅到那股不尋常的氣氛,但她以為是東方盟的幫務事,因此沒敢多問,晚飯後就直接回房。
她衝了杯熱茶又看了一會書,感覺到眼睛疲倦了,便關燈上床休息。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無法成眠,一個多小時過去,都快十二點了,她還是睡不著,她不由得想!是因為雨聲漸瀝的關係擾得她無法成眠嗎?
終於,她放棄入睡,披了件外衣起身,開啟房門想透透氣,不意卻看到菊兒與幾名傭僕行色匆匆。
“菊兒,怎麼回事?”她攔住匆匆走過長廊的菊兒。
“哦,路小姐!”被站在暗廊裡的路湘叫住,菊兒嚇了一跳。“您不知道嗎?拓一少爺受了重傷,聽說是給炸彈炸傷的,這會兒妄二少爺正護送他日來,因為不能驚動警方,所
以醫師要來家裡為拓一少爺動手術,我們奉總管的命,都要去幫忙打點。“
“炸彈?”聽聞訊息路湘激動不已,她的心瞬間盪到谷底,直到菊兒一行人都走遠了,她仍像座小小的雕像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拓一受傷了,被炸彈炸傷了……她的心緊緊絞痛起來,他受重傷,然而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自責深深的朝她聚攏而至,這陣子她究竟在做什麼?整日沉緬在自己的憂傷當中,對四周的人事物不聞不問,連拓一她也忽略掉,枉費他是如此愛她、惜她、對她珍而重之,她真的不配獲得他如此深重的愛,也辜負了他一片深情。
路湘回房迅速換掉睡袍,立即飛奔到前廳。
她到達時,前廳已經人聲沸騰了,燈亮得像白晝,來來去去的傭僕十分忙碌,素有東方盟軍師之稱的毅七負責指揮排程,沒人理會她的出現,也沒人汪意到站在一旁渺小的她,可是她是多麼渴望能進一步知道拓一的訊息。
因此,當她看到東方龍騰與莫荷心相偕著從內堂走出來時,她激動得不能自己。
“盟主、夫人,聽說拓一受傷了,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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