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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小弟多問,什麼叫做‘勉強算得上是朋友’的朋友?”
少年說道:“我和這位大吉法師,只是七年前曾經見過一面。但我知道他是天竺兩大神僧之一的奢羅法師的大弟子。奢羅法師是我尊敬的武學宗師之一,是以剛才我怕你傷了他的性命,才冒昧插手替他求情的。”
齊世傑道:“原來如此。那麼那位連老大呢,不知兄臺是否和他相識?”
少年說道:“哪一位連老大?”齊世傑道:“就是和大吉法師同在一起的那個連老大。”說至此處,方才想起,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個姓連的傢伙在我和大吉法師交手的時候,悄悄溜走,或許你沒有遇見他吧。”
少年說道:“剛才我是沒有見著他,以前也從未見過。不過你說的這個連甘沛,我卻是聽過他的名字的。我知道他是個陰狠的小人。小弟縱然不肖,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朋友。”
齊世傑釋然於懷,連忙陪罪:“請恕小弟無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年笑道:“這算不了什麼,假如易地而處,換了我是你的話,我也難免有這個懷疑的。那麼小弟冒昧攀交,兄臺想必不會見拒了。”
齊世傑哈哈笑道:“我能夠結識你這樣一位武功高強,仁心俠骨的朋友,正是求也求不到的呢。對啦,我還未曾請致兄臺的高姓大名呢。”隨即告訴了自己的姓名。
那少年未曾通名,卻先苦笑起來。
齊世傑怔了一證,說道:“兄臺何故發笑?”
那年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先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唐不知。”聽到這樣古怪的名字,齊世傑更是不楚為之一愕了。
少年笑道:“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好笑,天下那有這樣古怪的名字的。對嗎?”
齊世傑心想:“江湖上的人物,不願讓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也是常有之事。我和他究竟還是剛剛相識,他有一分顧忌,亦在情理之中。不過,他誠心與其我結交,看來似不假。”便道:“名字不過是個記號,兄臺的名字雖然有點特別,那卻反而易記。”
少年說道:“實不相瞞,我究竟姓甚名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確切知道的只是:我是漢人。西域通稱漢人為唐人,故此我以‘唐’為姓,名字呢,那隻好叫做‘不知”了。”面上掛著似是自嘲的笑意,笑得頗有幾分蒼涼意味。
齊世傑不覺心中一動,說道:“請恕我冒味多問,兄臺何以連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
唐不知道:“我是個孤兒,從小不知父母是誰。”
齊世傑呆了一呆之後,暗自想道:“他的身世,倒和我的表弟相似。不過天下決沒有這樣湊巧的事的。而且,據冷冰兒所說,表弟失蹤之時,不過十一歲,失蹤了七年,如今當是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年,那能有這樣深厚的武功?假如他一直在天山的話,或許還有可說,但十一歲的時候,他已離開,那時他的武功基礎無論如何也還是薄弱的。我有二十年的武功底子,又在魔鬼城得到曠世難逢的奇遇,也還比不上他,難道他也有相同的奇遇?何況這少年看起來雖然比我年輕,但似乎也有二十歲出頭了。”他想到幾種不可能是他表弟的理由,疑心迅即消散。
“請恕我不知,挑起唐兄身世之痛。”齊世傑對他抱歉,對他的身世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了。
唐不知淡淡說道:“這算不了什麼,身世飄零之苦,我也早已慣了。請恕我多嘴,我也想請問齊兄,你老遠的從中原來到回疆是為了什麼?”
齊世傑不覺又是心念一動,說道:“實不相瞞,我是想找尋一個人。”
唐不知道:“你要找尋什麼人,可否讓我知道?我在回疆生長,說不定可以幫你的忙。”
齊世傑道:“我正想向你打聽,你知道楊炎這個人麼?他也是個孤兒,自小給人帶來回疆的。”
唐不知似乎覺得很奇怪的樣子,愕了一愕,說道:“原來你要找楊炎?”
齊世傑喜道:“唐兄這樣說,一定是知道他了?”
唐不知道:“不錯,我知道有一個人叫做楊炎,他本是天山派的弟子,七年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蹤的。你找的是不是這個楊炎?”
齊世傑大喜道:“正是這個楊炎。唐兄,你和他是相熟的朋友吧?”
唐不知道:“我只能說我認識他。至於是否算得朋友,那我就不知怎樣說才好了。”齊世傑覺得他這答覆有點古怪,但此際亦已無暇推敲其中含義,連忙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唐不知道:“齊兄,請恕我要向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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