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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冰兒道:“不錯,兩年前我已曾和你說過,我不想楊炎跟你回家,但楊炎今年也有十七八歲了,我也不妨由他自己決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帶他迴天山。那我呢?”
“你當然是應該回家稟告你的母親了。你兩年沒有回家,你的母親恐怕亦已等得十分心焦。難道你還能跟我們一起上天山麼?你要這樣,我也不讓你這樣。”冷冰兒說道。
齊世傑黯然說道:“是呀!所以你應該明白為甚麼我希望這是一條永遠走不完的路了吧?冰兒,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希望永遠和你在一起。”
少女的心是最敏感的,冷冰兒怎會不知道呢?這次是輪到她避開齊世傑的目光了。她望向天邊,天邊的彩虹已經消失。
齊世傑不覺得又再嘆了口氣,說道:“彩虹易散。冰兒,這幾天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快樂的日子,但只怕是像彩虹一樣。”
冷冰兒能夠說些甚麼話來安慰他呢?
齊世傑這番深情的說話,像是春風吹開她的心扉。
枯木逢春也會發芽,枯萎了的少女的心,會不會也是逢春開放呢?
冷冰兒不知道。或許更正確的說,是她不願意知道。她知道的是,這幾天她也是過得很快樂。而此際她也是有著和齊世傑一般的惆悵心情。
她知道她必須說一句話,只須說三個字就可以盡掃陰霾,令得齊世傑化惆悵而為狂喜。但這將是她一生中最重大的決定,她還沒有決心說出那三個字。
她不喜歡齊世傑嗎?不是。她是因為另外一些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齊世傑有一個外號“辣手觀音”的母親,令她沒有勇氣說出那三個字。
另外一個原因,她雖然知道齊世傑是個好人,但“好人”卻未必就一定是“好伴侶”。比如說,拿盂華來和齊世傑相比,就似乎還有一段距離、當然齊世傑將來也有可能達到孟華那樣的“高度”,甚至超過孟華。但那還要時間來考驗。
一錯不能再錯,故此縱然她也喜歡齊世傑,卻不能輕率從事了。
齊世傑見她沒有說話,目光中更加流露出失望的心情。但雖然沒有說話,彼此卻都感覺得到對方心的顫動。
和那座破廟的距離更近了。冷冰兒忽地現出又驚又喜的神清,說道:“世傑,你聽,廟裡好像有人說話。咦,好像是個女的!”
齊世傑也聽見了那女人說話的聲音了。
他陡地“啊呀”一聲,就像一枝離弦的箭,飛快的跑進破廟。
“辣手觀音”楊大姑在這破廟已經耽了兩天,宋鵬舉和胡聯奎的傷亦已差不多痊癒了。她正在和兩個師侄說話,齊世傑旋風似的衝進去,把她嚇了一跳。打了個照面,這霎那間母親和兒子部歡喜得呆了。
“啊,世傑師弟,當真是你!”宋胡二人不約而同的跳了起來叫道。
“媽!”齊世傑這才叫得出聲。
“啊,傑兒,讓我仔細看看。啊,果然是我的傑兒!傑兒,這兩年你去了那裡,為何音訊全無?”楊大姑喃喃問道。
胡聯奎和齊世傑的交情最好,忍不住也搶著問道:“師姑和我們剛剛想要到魯待安旗去找你的,想不到你就來了。師弟,你從魯特安旗來的嗎?”
齊世傑怔了一怔,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在魯特安旗?”胡聯奎正想回答,冷冰兒亦己踏進這座破廟了。宋胡二人不禁又是一呆。
冷冰兒已經聽到了齊世傑和母親的對話,知道了在她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名震江湖的“辣手觀音”了。雖然她對“辣手觀音”殊無好感,但無論如何,她總是齊世傑的母親。儘管在這霎那,她不覺心頭如墜鉛塊,往下一沉,但還是為他們母子重逢而感到高興的。她不想打擾他們母子此際重逢的喜樂,於是先不說話,悄悄的站在一旁。臉上帶著笑容,分享他們的高興。
齊世傑道:“媽,這兩年的事情說來話長。慢慢我再告訴你。媽,我先要——”他正要把冷冰兒介紹給他母親,楊、姑已是先問兒子:“這位姑娘是——”
冷冰兒上前叫了一聲“伯母”,說道:“我姓冷,名叫冰兒。”
齊世傑道:“這位冷姑娘是天山派的弟子,是我兩年前,踏入回疆就結識的第一位朋友。這次我得到她很大的幫忙。”
楊大姑淡淡的說道:“是嗎?”回過頭,問冷冰兒道:“你這個姓是很少見的。請問冷鐵樵和你是怎麼個稱呼?”
冷冰兒道:“正是家叔。”
冷鐵樵是柴達木義軍的首領,也正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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